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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叶疏吾妻俪鉴(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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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卿之意未敢忘……”

我气笑出声,连声道:“放屁,放屁!”

结果愈发趁了他的意,三人学着我平日写的那些家书口吻,闹得不成模样:“……离别情怀,今犹耿耿;海天在望,不尽依依!”

我气恨不过,拿起一霎雨,各自当头打了几下。

待几人笑累了,我才收捡了册子,珍重放入绸袋中,出门去倒洗脚水。刚走到天井外,忽听一声细细冷笑,如蛇信般钻入我耳中来:“——你叫谁吾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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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瞬间满身冰冷,僵硬回过头来。上天实在不肯怜悯我,这等要紧之时,闲话却被这个魔头听了去。

我吞了一口口水,牙齿几乎弹到舌根:“叶……白驹兄,我不是……他们说笑话的。”

叶白驹身形也已高挑起来,不再是懵懂孩童模样。只是那嘴唇往下一撇,神气却比昔日更加刻薄:“笑话?我看你才是个笑话。当年你言语轻薄我主人,被你那姓江的老相好一顿规训,连道体也破了。这才多少年,你就好了伤疤忘了痛,又在这里贼心不死起来。”

他右手二指微微一捻,一团颜色污浊的法术光芒便绽开在指尖:“看来那面镜子没教你认清自己,也罢,白驹爷爷少不得再次耗费神力,替你再塑真身。”

我还要辩解,只见他手指向我轻轻一点,我只觉眼前一黑,四周景物瞬间变得极为巨大。要张口时,只吐出一段分叉卷舌来;再看自己,四肢趴地,肚皮鼓起,竟已变成了一只癞蛤蟆!

叶白驹双手抱胸,欣赏了一阵我呱呱乱叫的丑态,凉凉一笑,道:“变成这样,倒是合适多了。”长袖一甩,转身便已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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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无法可想,只得忍了严寒,一步步跳回房门。才到门口,便听见里头谐笑之声:“随伯这老不正经的,定是趁着倒洗脚水,偷偷往他老婆房里去了。我们且不要声张,等他回来,再敲他一顿好竹杠。”

另一人也接笑道:“正是,快把门闩了,由他百般叫唤去。”

我心知指望不上,鼓着一双眼睛望了望四周,转而向大师兄房中跳去。

他房间却在东院。我千辛万苦跳上窗台,连肚皮都快僵冻成冰,才从窗缝中挤入半个身子,便听见一个充满威势的中年男子声音在房中响起:“……我看你是日子过得太舒坦,忘了祖先当年如何从血里火里打下的江山!你自己犯蠢也就罢了,却置萧家万年基业于何地?阿越,我对你太失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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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骇了一跳,半条后腿便不自觉往后缩去,心想萧越一向深受师辈喜爱,何人竟待他如此疾言厉色。遂从缝中偷望进去,见一面圆圆之物悬浮在房中,其上白纹纵横,似是犀角之属。萧越便垂手立在地下,低声应答,姿态甚是恭顺。房中空空荡荡,却不见第二人。

我尚自诧异,只见那物转过半边来,却是一面镜子。其中灵纹波荡,依稀见得是个形貌威严的中年男子。二人对答却听不真,只隐隐见那镜中人连连摇头,怫然不悦:“……我们年轻之时,莫说这般破境飞升的大机缘,便是能加一甲子功力,什么脓血污秽之事,也是心一横,眼一闭,该做便做了!终南捷径你不走,反找些鬼迷心窍的借口,轻率放纵如斯。来日你继承大业,也这般优柔寡断,只怕为父就要重新考量了!”

灵波随他语气急剧跃动几次,旋即倏然熄灭,镜中人影也消失不见。

萧越仍在黑漆漆的镜前恭顺站立,少顷,忽然抬手一翻,将那镜子重重拍在桌上。

我见他眼中露出一丝前所未见的凶戾之色,忽然一阵心惊肉跳,不敢再多做停留,转向南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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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杨青作息精准,早已在榻上盘坐入定。我从他房门脚下进来,沾了一身冷霜,哪里还有力气跳到他面前,只好在地下呱呱叫唤,不断蹦跶。

上天终于开眼一次,李杨青目光很快被我吸引,古板的面孔生出一丝疑惑:“这寒冬腊月的,哪里来的青蛙?”

我一听有戏,拖着僵冷的身躯,从地下努力蹦跳几次,又对他有气无力地叫了几声。

李杨青恍然大悟,起身将我托在掌心,便推门向外走去。

我感激涕零,伸出舌头想舔他的手,又怕自己万一是只毒蛤蟆,只拿爪蹼蹭了蹭他。

只觉李杨青带我走过连廊、院落,来到一处小小水塘旁,蹲下身来,对我道:“蛙兄,你回窝里睡觉去罢!外头天冷,不可再出来了。”

说着,伸手在水中轻轻一拨,满池浮冰顿时消融,我被放入之时,甚至感觉到丝丝温意。

我伸长四肢,在水中沉沉浮浮,望着他掩门的背影,简直哭笑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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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下我当真绝了念头,不知能再去寻求何人。忽听院中踏雪沙沙之声,北院一人推门而出,向我所居之处走去。

待我看清那人头上淡金道冠,不禁睁圆了一双蛙眼。若不是前肢短小,恨不得举起来揉一揉眼睛。

江大少爷披着一顶长长雪氅,想来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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