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2 / 4)
胸口回荡着的感情是什么呢,憎恨,恐惧,并不是那么激烈的情绪。
男人们分开他的双腿强行进入的时候,从来不会问他的意愿,临近高潮时,会反问他:看,你不是很乐在其中吗,夹得这么紧,骚货!”
......
他知道的,母亲看到了。
自己向她伸出手,可是她却用看仇人的眼神望着自己,转身走开了。
“下面流血了?!你要去医院?不...不准去!......你害死亲爹还不够吗!!”
白羝看着自己母亲冷酷又愤恨的脸迷惑了,什么意思呢,爸爸,爸爸的死也是自己的错吗?不是的,不是...爸爸,爸爸是为了救我......心里辩解的声音在母亲充满恨意的注视中逐渐低下去,变的错乱起来。那么那个人呢,继父呢,我不愿意的,很痛...妈妈...妈妈......
但是母亲的脸上留给他的只有仇恨又憎恶的表情,她甚至不愿意看自己,擦洗的手那么用力,好像脏的不是灶台,而是他。
原来一切都是自己的错吗。
是的,是的啊,要不是因为自己不好好看路,地那么滑,那么滑...要是自己好好走,爸爸不为了救自己就不会死。
继父...是因为自己不应该存在的那个器官吗,因为自己“无意识的勾引”吗,母亲在怪他吧。
不对...母亲恨他。
“啊呀,流了这么多水”
“你真是喜欢做爱啊”
“天生的骚货”
“想舔你的逼”
“把腿分开点”
自己的意愿变的不那么重要。他也确实能从性爱中获得无限快感。
接受性欲,享受性爱,他怎么会天真觉得这样做就能掌握自己的身体自主权,就不那么悲惨。
他搞错了,他在男人这边,从来都不能选择,从来就只能接受,是吗。
......
此刻胸腔萦绕着的,不是恨意、或者畏惧这种强烈的情绪,他只觉得胸口空荡荡,也觉得自己有些可笑。
陆钧宇看着白羝安静到让他心慌的脸上出现了一瞬皱起来的、似是痛苦的表情,但又很快就消失,觉察到可能是被绑着双手堵着嘴巴难受了的原因,他咬了咬牙,抬手去给人解开。
手指触上去时就立即感受到了对方的紧绷,这种下意识的反应让他感到头皮像是被揪扯起来,太阳穴那里的筋突突得跳,心里也开始骂娘。
那边储东被摔了一跤,还磕上了脑袋,疼的够呛,看清摔他的人是陆钧宇后发了懵,心里犯起了嘀咕。但他可不敢朝这位祖宗发火,只“嘶..哈...”地叫着痛从地上爬起来,把褪到脚踝的裤子往上提着站起来,迷惑又心虚地朝着在给人解绑的陆钧宇问:“宇哥,咋了...咋摔我一跤呢......”
陆钧宇听到这声音更是蹭起一把火,他烦躁地舔了舔后槽牙,恨不得一脚踹在这傻逼肚子上。
操。
不是鸡巴长他身上了,是人长鸡巴上了吧。
把储东拿来绑人的旧T恤丢到一边,看着软成一瘫还是没啥动静的白羝,他回身把从人嘴里扯出来的内裤扔到了储东脸上,又抬脚踹了下,不耐烦吼他“滚出去,妈的。”
白羝又飘散的意识被陆钧宇那声粗口拉了回来,又听到储东的应声和嗯嗯呀呀的辩解,然后就是关门的动静,宿舍就又安静了下来。
他知道陆钧宇不喜欢自己。与其说是不喜欢,厌恶更准确,这种情绪在每次两人发生冲突时都表现得格外明显。
但是今天,他又对对方于自己的厌恶有了更深的了解。还是说,他在这些人的眼里,就是可以随意作弄宣泄的低级生物呢。...
身体发起了冷,他不由哆嗦了一下,慢慢地从储东的桌子上站下来。
陆钧宇满脸烦躁地拨弄着头发,看他起来,神色微动,狠厉的表情没能收回去,又多了些尴尬,他撇开眼睛张望了下,伸着长手把那件储东用来绑人、后来又被他随手扔一边的棉T捞过来,扔在了白羝身上,转开了身。
白羝抓住了对方扔过来的衣服,看着转过去的陆钧宇,心里比储东还迷惑混乱,但是很快又找到了自己的答案。
他是还有别的折磨自己的方法吧,又要让自己做什么,还是想要嘲笑他,威胁他?
但他不害怕他们。
不害怕陆钧宇、储东这些人对他做什么。
就好像已经被刮得面目全非的木桌上不害怕再添上新的划痕,撕得破碎的烂布料不介意再被剪一刀。
空荡荡的胸腔慢慢有黑色的感情漫上来。
白羝看着陆钧宇的背影,这是个外表看起来干净的、朝气蓬勃的、未来无限光明的青年人。
脑中也浮现出男人们索取自己时流露出的贪婪丑态。
他很脏吧。但是这些男人却渴求着自己的身体。
白羝的身体开始打起细颤。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