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1 / 2）

“叮叮叮叮...前方到站美迪广场、三道口站，请乘客带好随身物品，从列车前进方向左侧车门下车，此站可换乘地铁2号线......”

听到了提示，有乘客慢慢站起来走向门口。白羝的左手边有两个位子空了出来，他不去坐，很快就有人填上去。地铁鸣笛减速，缓慢入站，人因为惯性微微向右倾，他余光瞥到站台前闪过的乌压压的等车乘客，便挪动了下脚，往门口的把手旁站了些。

随着电动门打开，各型各色的人交叉着下车的乘客鱼贯而入，白羝默默地往角落又站了些，低着眼睛望着自己握住扶把的手出神。

这是市中心的一个换乘站，客流量极大，现在又是早高峰，整个车厢一下子被挤得满满当当。

白羝安静地缩在角落里，面朝着门，他被挤得贴住了整个竖柄扶手。

旁边有个矮瘦的女人伸长了手来握，没够到，白羝淡淡地看着那只枯黄的手伸出又无奈缩回，女人复而在拥挤的地铁里艰难转动，引来一串其他乘客不耐的啧声。

地铁又“滴滴”响着警告声关上了门，在一阵站立不稳的摇摆中再次行驶起来。

男人的手就在这个时候探寻上来。

手指贴着他的身体缓慢地攀爬上来，像某种软体动物，缠绵悱恻，绕着他的身体裹住了他，让白羝觉得是被毒蛇缠住了脖子。手掌贴合上来了就像块烙铁，烫的他的皮肤要烧起来。它又挪到了白羝的臀上，包着肉，色情地揉弄了一下、两下。

那么拥挤的车厢，人挨人就显得理所应当。

对方借着仿佛正常的活动身体的动作蹭的离白羝更近。白羝感觉自己的背包也被顶住，紧贴上了他的后背，耳边响起了男人过于粗重的呼吸声。

手在对方摸上来的时候紧握了一瞬又放开，他垂着眼睛，细碎的头发遮在上面，脸上的神情看不出变化。

鼻子里闻到的是熟悉的木调香水味。白羝掀开眼皮，透过反光的玻璃去看。半个多月以来都是这同一个男人。

对方此刻看着别处，表情也正经、没有什么破绽，手下却借着白羝背包的遮挡，在拥挤的地铁车厢里肆无忌惮地猥亵对方。

男人着装正式，长相普通又老实，头发上抹着厚厚的发胶，把头发捋成一绺一绺的，左手戴着的手表价值不菲——可能是某个公司或者机构的高管。

这么体面的人，谁都不会联想到他会在公共场合性骚扰，更何况对方还是同性、是一个成年人，大学生，外形普通、身材干瘪、胸前空空的男青年。

周围闲聊的也有，外放看娱乐视频的也有，大家都在忙自己的事，地铁也不断地“叮咚叮咚”进行着语音播报，混乱又吵闹，没人注意到角落里发生的事情。

也许是发现白羝根本不拒绝自己，甚至不逃走去别的车厢，半个多月来，来自男人的性骚扰不断升级，到现在完全是沉浸在了电车痴汉的游戏中。

一开始只敢短暂的摸摸碰碰，到了现在，对方直接把一条腿插进了他的腿间紧挨着，还撩起了白羝的宽大衬衫，探进了他的裤子，沉溺地在青年人细腻紧实的腹肉上打圈，摸索着还要往下。

白羝的表情空空的，只是微微地用力并起了嘴唇，也没做什么反应阻止对方，仿佛此刻正被陌生男人猥亵的不是他。

“叮叮叮叮...前方到站泗岸里，请乘客带好随身物品，从列车前进方向左侧车门下车......”

又有一波上下乘客的人潮。在腹部揉弄的手短暂抽开，但男人还是克制地喘着粗气，紧紧挨着白羝，在身后暗暗做着动作。

他从反光的镜子里看到男人好似在身下摸索着什么，脸上不自然地绷紧了。低眼看回自己的手。他的指肚因为按压被挤出来，边缘有一些些的透明，泛着红。

到站又上来更多的人，车上更加拥堵。男人往他身上更挤了挤，微微低了些头，虚凑在了白羝的耳侧粗喘。

白羝能猜到对方此刻在做什么。但他只是僵僵地立着，像是变成了没有生命的人形娃娃，被身后的男人肆意亵玩。眼睛闪烁了两下，又暗下去。

男人在身后焦急地换了几个动作，白羝的态度像是给了对方鼓励，他这次直接借着旁边挡板的遮掩摸上了青年的前胸，用只有对方能听见的声音在耳边喘息着嗫嚅：“给我吧...给我吧...”

仿佛要到某个临界点，男人的喘息声越来越急，人也往白羝身上压去，在身下大力动作的手不时撞上青年的屁股。

......

“羊儿...给我吧...”......“骚蹄子...呵呵，骚啊...嗯...！”

......

白羝觉得自己半边耳朵烧了起来，连带着脑子、整个人都要烧起来，他本来半阖的眼睛睁开了，抬眼和反光镜里面的男人的视线撞在一起。

对方好似在对自己笑，白羝看不清，只觉得这张脸好像和记忆中的那张重叠了。他愣怔地和人对视。

地铁终于到他的站，在门开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