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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更是五味杂陈。
此时他已确信,碧珠的确是看到那副画了。
但她并没有进一步翻看画卷的内容,只以为是茹宁的手脚不干净,私自将李燕皎的画盗来藏在了衣柜里。
最后的一层遮羞布还没被扯下,但燕夫人和碧珠对他的怀疑,仍令一股羞恨伴随着委屈,忽地充斥在了茹宁的胸膛里。
他也不知该如何对此进行解释,只能垂着头不应答,装作什么也没听明白似的,剥开自己的前襟,顺势将肿胀的奶头哺入孩子的口中。
几个月大的婴儿,还没生长出乳齿,单以那幼嫩的牙床含着乳头,还是会在吮吸间产生些许的疼痛。
茹宁抿着自己厚实的嘴唇,只觉得胸前那一阵阵的细小疼痛,好像也跟着胸口流淌的血液,遍布到了自己全身。
他那卑微的尊严,与为人的体面,伴随着贲张的血脉,同那些满腔的无处发泄的情绪一道,在他体内不断地冲撞,宛如狂风过境,涛波浮木。
茹宁抱着孩子,再一次地体会到了什么叫做有口无言、身心俱疲。
他没有泄露出一丝的情绪,而是偷偷地闭上了眼睛。
三人都没有再说话,室内安静得针落可闻。世子喝饱之后,微微张开小嘴,吐出了茹宁被含磨得破了皮的奶头。
茹宁弯着脖颈,替小世子揩去了唇边溢出的奶汁,又低眉敛目地用布巾擦净了自己泛着水光的乳尖。
随后,他便站起身,将世子抱还到一旁碧玉的怀中,朝燕夫人告了声退,便一个人走出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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