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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火其一】(3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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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索性倚在沙发上小憩,直到尾巴传来异样瘙痒,这才遽然惊醒。而当看见阮秋秋手里的那件衣服时,恐惧瞬间笼罩全身,生怕潜藏的秘密遭到揭破,引起她的反感厌憎。

幸好她表现得一如往常,不曾流露任何异样,这才使安德烈放下心来。

身边的阮秋秋不知蜥人心中所想,只感叹他的勤劳辛苦,便说:“可以喊上我呀,咱们一起收拾,就不用那么劳累了。”

安德烈似乎被那句「咱们」所打动,放缓步伐,正想说点什么,却见身边人一声惊呼,蹦蹦跳跳奔向拐角,指着墙面顶端那扇四方小窗,面上难掩雀跃:“快看!雪停了!”

霎时间,青筋顺着额角一路暴涨,安德烈猛然意识到了自己的疏漏。

在这封闭式的白塔里,那扇窗户联通了内外景象。

自他的角度望去,苍穹一改浓重铅灰,云团消散,山峰显露,一派天朗气清的苍蓝景象。

安德烈不喜欢这样的气候,他习惯了晦暗色调,每每凝望穹庐时,总会感受到巨大空洞,悬停压迫在心口处,却令人深陷安宁平和。

而她与自己不同,她是一朵向阳之花,一只晴空飞鸟,永不会扎根在高兰的风雪中。

倘若她因此联系了东区,那谎言必然会被戳破,他们之间的离别将会决绝且无解。

安德烈沉默着不置一词,静静朝她所在挪去。相比于高大蜥人,阮秋秋身形可谓娇小,由于够不着窗口位置,只能费力踮起脚尖,原地反复蹦跳,想要一瞧室外景色。

见安德烈走来,她连忙道:“你快来帮帮我,抬一下我吧。”

可他一手挡住她的眼睛,一手按着她的肩膀,“雪地反光强烈,会伤到你的。”

“就看一眼,不碍事的。”阮秋秋扯住他的衣袖,眼波闪动着潋滟辉光,“或者我们回去拿上护目镜,先去外面看看嘛,我来高兰后还没好好看过雪景呢。”

说罢,便想回屋改换行头,可安德烈的胳臂阻隔了去路,坚如磐石,难以推开。

“你不能去……外面太冷了,会冻伤的。”

安德烈坚守他的固执,使她无法撼动,阮秋秋隐约琢磨出一点蹊跷,于是继续放软语气,裹挟了蜜糖一样的嗓音细细传来,“看看雪景罢了,不会耽误太久,我们在塔外堆个雪人嘛,好不好呀?”

她听见对方喉间发出了熟悉的短促低吼,仍没有得到想要的回复。

庞大的黑影笼罩而下,她在阴翳处仰头,足尖上前一步,毫不畏惧地缩短了两人之间的辖制距离,那张未经脂膏修饰的丰润红唇一启一闭,只听她缓缓说着:“难道你不愿意让我出去么,安德烈?”

短短一句话,就扼死了他的咽喉,抽离肺部所有空气。

在她浅褐瞳孔的温柔注视下,安德烈不禁想起了昨夜的消息,来得是那样突然,他被焦躁的负面情绪影响,竟然选择强势接近了阮秋秋。在抚摸着滑缎一样的皮肤时,脑中甚至浮现了许多龌龊念头——这里是人迹罕至的雪境,而他掌控了阮秋秋的一切,倘若随心而动,那么来自于她的甘美甜蜜将触手可及。

只要想到她彻底沦为自己豢养的所有物,安德烈就兴奋到情难自抑,下身性器甚至快要伸出腔口。他可以轻易剥离她所有的遮蔽,任她被白浊玷污,直到双双在纠缠中筋疲力尽,才算是圆满。

但他不敢。

即便时时刻刻被贪恋感撕扯神经,安德烈也不敢冒犯——他珍视她的喜乐,远胜过己身欲望,实在无力承担惨烈后果,别说是阮秋秋的一声啜泣,哪怕是隐在神情后的鄙薄眼神,都能让他陷入万劫不复的绝境。

于是所有恶念皆烟消云散,他如履薄冰地维系和睦表象。就连精心修饰过的谎言,也只掩饰了东区停雪这一消息。

也正因此,安德烈不敢违逆她的任何愿求,唯恐被她厌弃。

而阮秋秋正是吃准了这一点。

感受到抵在肩上的压力渐渐松开后,她知道对方已经妥协。这场无声拉锯中,两人攻守立场已在不知不觉间完成了调换,现在主导形势的那只翻云覆雨手由她操控。

她看向安德烈,见他嘴部紧抿朝下,眉头耷拉,分明长得一副生人勿进的凶厉模样,如今却像极了饱受欺负的可怜蛋,满腹委屈无处申诉。她从这幅反差里摸索出些许头绪,甚至催生出了一点坏心思。

“——那你抱我起来,我看一眼,就不出去了。”

她张开双臂,示意对方进行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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