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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左臂上,分明纹着一直威风凛凛的罗威纳犬。虽是笔触仍带几分稚嫩,却是寥寥几笔便勾勒出罗威纳犬那警惕忠诚的姿态。微微露出的犬牙呲互中隐约见得一个珠子,上头分明绘着小梁爷的私纹。
裸露着健壮肌肉的男人用几乎称得上轻柔的力气轻轻抚摸着左臂,许久不曾说过如此多话让他的声音显得干涩低哑:“小梁爷的私纹,我纹在左臂,穆汐纹在右臂,是小梁爷十六岁亲自纹上的。”
梁瀛挑眉,不明所以。
“私纹,代表着忠诚,信任,归属,唯一。”
“少爷您确实开出了非常诱人的条件——但是,比起属下的欲望,小梁爷的意愿才是最为重要的。”
“如若小梁爷不愿,这世间便无人能够逼迫。”
“相信其他的人,会给出与我一致的答案。少爷尽可去试。”
这个总是沉默站在小梁爷身后默默守护的男人,第一次站在了小梁爷身前,腰杆笔直礼松。
“梁帮是属于小梁爷的,任何人都夺不走。少爷愿试,便尽可来战。”
“如果今日少爷是想伤害小梁爷,那便先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如若不是,请您离开。”
话落,穆汐便再次返回小梁爷床边,将自己隐在阴影里,变成守护小梁爷的影子。
梁瀛为穆晨这出乎意料的动作和话语,愣怔了好一会,才终于是抱胸嗤笑一声。
“小崽子倒是确实养了只好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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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敬再睁眼时,望着那红木雕花的屋顶愣了好一会。
躺的久了,浑身骨头都好似酥了一般懒懒散散,仍旧不愿动弹。
直到趴在床边的人颤抖着小心翼翼握住了他的手,他才算是真的回过神了,对着冷着一张脸,眼睛却湿润了穆晨懒懒一笑,揉揉他的头发:“爷回来了。”
“穆晨…很想爷。”
那声音分明带了些极为少见的哽咽。
揉着冷着脸却好像差一点就会哭出来的大狗脑袋,梁敬却有些走神,记起来上次穆晨哽咽成这个模样的时候。
那好像是七岁的时候吧,梁瀛将他故意推进了湖里。适逢那时他还不会游水,溺了好几口才学会了游上岸,上岸便累极了昏睡过去。
模模糊糊之间,便听得穆晨哽咽抽泣的声音。适时实在是懒得睁眼,却没想到一个犯懒导致从此多了个甩都甩不掉的尾巴。
而且是冷着眼,脸特别臭,办事却极其细致温柔的大尾巴。
闲闲撑着脸颊靠着床头,梁敬环视一圈,四周皆是红木桌椅,古画屏风,仿佛还在上个朝代似的:“这是哪里?”
“这是穆宅。”
梁敬惊奇地看过去,却见穆晨蹲在床头,双手扶着床沿,略微仰头看着小梁爷地模样。分明像一只想讨摸摸却不说的大狗子。
穆晨穆汐是爷爷专门为他寻得的保镖,自梁敬懂事起就不见二人离开梁家一步,本以为是两个收养的孤儿,却不想原来是有名有姓的。
看着家宅装潢,或许还是在前朝祖上有过官衔的。
小梁爷随了梁家老爷子的性格,爱听曲喝茶,也对着前朝那些古风古色的东西更为偏爱。睡了许久又骤然到了这样一个新奇的地方,他只顾得左摸摸又看看,差点将一切事项都抛出脑后。
衣袖被不大的力道扯了扯,小梁爷回过身去,跟在他身后亦步亦趋的穆晨冷着。一张脸穿着一身黑西装,可怜巴巴的抿着唇,揪着他的袖口。
“怎么?”
小梁爷挑眸看他。
“穆晨…”穆晨空咽了一下,显然有些紧张,被小梁爷这样看着,连说话都有些结巴:“穆晨…很想念小梁爷。”
“所以呢?”
梁敬弯着眼眸只是笑。
“…亲…”
“穆晨…想要小梁爷…亲…亲亲穆晨。”
穆晨总是沉默内敛,做好一切却又不求回报,极少提起任何要求。如今一开口便提出这样的要求,直叫他整个脖颈都红透了。
“嗯~”小梁爷歪歪头,红唇微启,那双含水春眸就这样瞥了他一眼,便搅动一池春水乱的一塌糊涂。
“…只是亲亲,就够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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