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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轻声咬耳朵:“弟弟如此适合花旦的打扮,不如改行去唱戏?”
梁敬的唇靠着伊全的耳垂,那带着几分笑意的气声撒在伊全耳里,直叫他守不住地深吸了口气,才故作乖巧地想用脸颊摩挲对方的脸颊,念着戏腔撒娇,想讨点甜头:“哥哥叫小雀儿杀人,小雀儿便杀人。哥哥叫小雀儿唱戏,小雀儿便唱戏……只唱给哥哥一人听。”
梁敬眼中笑意不变,抬手又在伊全的脸上轻轻抚摸,接着手势一变,便是响亮的一巴掌甩在这因扑了粉而格外白皙的脸上。
这一巴掌的力量让伊全这样一个身材精韧的人都控制不住地栽倒在座椅上,满头花钿散落,狼狈异常。伊全刚被打的伏在座椅上,就立刻弹坐起来重新恢复刚刚挨打的姿势,将脸再伸到梁敬手边,等着或许还会落下的巴掌。
“谢小梁爷教训。”
还行,规矩倒是不曾忘记。
只是人面上诚恳认错,实际上心里不但不觉得害怕,甚至还有点美滋滋。
小梁爷面容美的勾人,年龄也不算大,自小随着梁家老爷子混在这道上,早就练就了不一般的养气功夫,轻易不动怒。旁的人还真没有这被小梁爷亲自扇巴掌的福分呢。
梁敬瞥他一眼,心里对他的小九九明镜儿似的,收了手叠着腿坐正了,敛了笑容,只幽幽问道:“知道错了吗,梁炔。”
听梁敬叫他真名,伊全便是知道小梁爷这是真的动怒了,赶紧把头上戴的身上穿的这些戏子的东西脱下来,用白色的里衬沾些水抹了抹脸,打开车窗全部丢了出去。接着就是双手放在膝盖上,双腿并拢坐着,一双眼睛还偷偷去瞄梁敬,样子乖巧的不得了。
卸了妆去了戏服,刚刚甚至还算得上面若好女的花旦便变成了面庞还带几分青涩的,好似成年不久的大男孩,只余阳光爽朗,不见一丝女气,将那一肚子坏水掩藏了个十成十。
梁敬是知道自己这个同父异母的弟弟的。自小严格的护卫训练,让他保持着绝佳的身材。体型细长,精韧的肌肉均匀地铺在骨架上,再加上年龄尚轻,体态轻盈瘦削,很好地伪装了他的实力,也方便了他进行变装。
伊全真名为梁炔,与梁敬是同父异母的兄弟。按着梁家的家规,梁炔从小便作为梁敬的贴身护卫培养长大,一方面以示梁敬少主身份的尊贵唯一,以表衷心,一方面对外隐掉梁炔这个二少的存在,也是以备梁家不测的后手。
梁家老爷子本以为等梁炔长大,还要费好一番功夫防止兄弟内讧,却是没想到梁炔是欢天喜地给哥哥当那最贴身的护卫,从小到大满脑子想的都是怎么跟在梁敬的屁股后面,腻在梁敬的腿上。
梁敬却是为他这只会在自己面前装乖讨巧,实际顽劣不堪,臭毛病一堆,疯狗一样的弟弟很是头疼。
月余前犯了错,他罚梁炔去梨园唱花旦,本想磨磨他的性子,却不想性子没磨出来,倒是给人磨出来不错的一把好嗓子。
看着这熊孩子就头大。
梁敬眯着眼看了眼努力装乖减少存在感的梁炔,曲起手指敲了敲前面的椅背。无需言语,双胞胎便心领神会地靠边停下车,打开了梁炔那侧的车门。
梁炔贪婪地看着那仙人宝器一般的手指在椅背上敲了敲,接着便指向了自己。
他愣了一下,努力摆出自己最可怜最委屈的表情,抬脸去看面如止水的梁敬。
呜。他亲爱的哥哥要他滚下去。
梁炔最是懂得将自己的优势发挥到最大,无奈梁敬根本不吃他这套,甚至都不再将手指指着他,收回去闲适地搭在腿上。
梁炔只好慢悠悠地往车下爬,爬着爬着还要再扭头去看梁敬,奢望这人看他可怜就送了尊口。
等他脚刚落地,自动车门便“嘭”地关上,车子绝尘而去。
梁炔咬牙切齿,心里诅咒了那两个面瘫双胞胎一万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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