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绯闻（2 / 2）

的轮廓逐渐清晰起来。他看见他头顶上的床板，那个气味清淡的beta正躺在上面。如同他本人的信息素一般，没什么存在感。就隔着一层薄薄的木板，呼吸微不可闻。宿舍里还有另一个平稳的呼吸，是个alpha。蒋旭想着，今天那些个长舌妇说他和beta是那种关系，真是瞎了眼，这个beta要是哪天因为太傻被人艹了，这个人不会是他只会是顾时予。

近来军校生活逐渐步入正轨，各种繁重的训练和理论科目开始上线，看得出来beta有点吃力，正在努力地追赶。蒋旭以前对beta群体没什么恶感，觉得他们不过是众多普通中低层职员的一员，领导职责和开拓职责通常由alpha担任。因为信息素已经决定了一切。但是一个beta想在alpha的传统领域占据位置……蒋旭且冷眼看着，他看张斐能撑多久。

蒋旭没有睡着，躺在上铺的张斐同样辗转反侧。自从学长和他说了军理招beta的真实意愿后，他就对周围的alpha都起了抵触心理……因为宿舍里有两个alpha的信息素，他晚上也很难入睡。他怕他入睡之后，会发生一些难以意料的事情……而那天在浴室里的遭遇，坐视了学长的说法，让他冲动之下一度有想退学回家的想法，但又觉得自己是否在对未发生的事情害怕？考上大学也很不容易，机会难得，这样轻易放弃他后续怎么办？帝国政府提供的免费教育不会再有了……张斐甚至也在学校资源库中搜索过如何从军理退学，却一无所获。资源库中只出现了一行字——

“未经许可不允许任何学生退学。”

因为思绪烦扰，张斐在床上又翻了一个身。他都不知道这是晚上他翻的第几次了。其中也许也有着未入眠的alpha信息素干扰的因素，但他并不知道。蒋旭在黑暗中睁了一会儿眼之后，觉得自己在因为一个beta的事情烦恼实在可笑，便强迫自己闭上眼入睡。他放松呼吸准备按照规定的频率使自己迅速进入深眠，却忍不住老是听到上铺的的翻身声音。他忍了两三次，在beta　又一次翻过身去，还夹杂着一声若有若无叹息的时候，抬腿踹了踹beta的床板，顺便把自己的睡意都踹走了。

“你干什么呢？吹气球啊。”蒋旭说。

张斐愣了一会才知道蒋旭在说他叹气……而他原本因心事重重难以入眠，被蒋旭突然踹了床板更是惊到了。张斐轻轻说了句：“抱歉。”便板在床上，一动不动了。

那端蒋旭听不到张斐的声音了，觉得自己应该很快睡着了，但他却还是又熬了好一会儿，才头重脚轻地睡去。睡前，他还是回想起一张很模糊的脸……别人都说他的五官长得极其精妙，眉眼秾丽，鼻梁高挺，嘴唇红润，让人看了就想一亲芳泽。他却只忆起初见时低头清秀的模样……似乎是还可以……但后来就没注意过了……

于是……

早上起床时蒋旭难得晚了几分钟。他在床上睁眼了一会儿，才想起来似乎是到时间了。而beta已经下床了。蒋旭稍微晚了几步。几分钟后，准备好了的顾时予站在门口说：“小斐，该走了。”

“来了！”张斐说。他抱起该带的一些书籍和电子产品，和顾时予一块儿去上课。蒋旭落在后面，倒觉得这一幕有点眼熟。似乎发生过几次。他想起来今天顾时予和张斐好像是有同一堂课。虽说时间不久，但宿舍里的三个人关系已经隐隐有了差别。Beta亲近对他态度较好的alpha，对蒋旭敬而远之。蒋旭在心里嘲道，那些个人真是没长眼，怎么会觉得他和beta是一对？要传也是传这两个。那beta也不是个傻子，一来就懂得抱alpha大腿，可别抱着抱着翻车就行。

但实际上这却并非张斐所愿。自从上次浴室事件过后……他心中始终围绕着一团阴云……不想靠近任何的alpha，也谨慎控制自己的出行。但奈何，他发现他独自一人走在校园里时，远比与他人同行更危险一些……因为alpha之间尚会互相顾忌。而beta打不过alpha。这时顾时予走近了他。顾时予也是alpha，但从前几次事件看来，他为人还不错，替他解围，还救了他一次。人都是趋利避害的。上次若不是顾时予出现，张斐不知道自己的下场会怎样。学长说过的“找一个保护者”再次浮现在张斐眼前，他既犹豫又忐忑，真的要这样做吗？这的确是解决问题最简单、最轻松的办法。但他心中还残存着一些幼稚的清高，厌恶这种通过出卖自身寻求庇护的方法。虽然人们告诉他，这是世间通行的生存法则。但卖给一个人，就真的比卖给几百个人高贵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