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 日本鬼子(2 / 2)
和祖父一起生活,他常常给我念这首诗,祖父的故乡就是在这儿,曾经这个村子,包括隔壁村都是他家的地,他住在隔壁村头高坡的一块平地上,他回忆说高坡下的河流有一座吊桥,年少淘气,为了听嘎啦嘎啦的声音跑来跑起,可是啊,现在连吊桥都消失了。”
铁游想问原因,东野赐看着他的嘴巴要张开,立马补充道:“他死了,想回家的时候条件不允许,能回家的时候身体早动不了了,我先回来探个路,等地震过后把他的骨灰带回来,落叶归根。”
“懂。”
铁游只回复了一个字,他想到以前听村里人讲过的一个故事,拥有两村土地大地主家的少爷,喜欢上了长工的女儿。
少爷走了,再也没有回来。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铁游看着他读着诗句时,眼眸重新升起柔软的笑意,“面对时间流逝和容颜衰老,李太白始终是豪放豁达的,像行走天下的酒剑仙。而杜子美呢,‘白头搔更短,浑欲不胜簪,’忧国忧民,愁得直掉头发。”
感受到铁游的目光一直没离开过这边,东野赐抬起头,见他看着自己手中的书,便问:“喜欢?这书我送你吧。”
还没等他回答,东野赐的电话突然响了,他接起电话说:“邺辰,我在乡下,现在很好。”
“邺辰”两个字一出口,铁游的注意力完全被吸引过去。他竖起耳朵,仔仔细细地听着,又听到东野赐说:“日本的救援队马上要回去,好不容易来了,我还想多留段时间,你帮我安排一下呗。”
东野赐和萧邺辰聊了一会,突然脸庞的嘴角上扬,眉眼也随之笑得弯弯。接着铁游见他对电话那头说:“Gorden吗?啊这次真是不好意思,给你们添麻烦了……那只能上海见了,电话里说不清,我还想问你那个方案图的事,是我很喜欢的方案,之后能完善一下便更好了,关于这个我想跟你仔细谈谈……”
与此同时,铁游的心脏在剧烈地跳动着,他知道东野赐在和谁讲电话,连东野赐都完全放松地笑了起来,即便单单听着电话时,他也是抿着嘴微笑。最后,他说希望李高登能好好养病,结束了谈话,他抬头看向铁游,却只看到一个瘸着走出帐篷的背影。
“去哪里?”东野赐在里面问。
“闷得慌,出去走走。”
抛下这句话后,铁游迎着冷风在外面走了很久,一直走到一块人高的山石后,山石从高坡上滑下,石头上有道纵穿的裂缝,仿佛被雷劈了一样留下粗粝的边缘齿状。铁游靠着这条裂缝,感到身体的温度在一点点下降到冰点,而他的心里想到李高登,却好像在烈火中难受地挣扎,只有这一个地方依旧热着,全身的热血都流向了心脏,在他心口烧开了一道大口子。
心脏全被疼痛所包裹,铁游突然意识到一件事,发现自己的世界只有他,只会想着他,而他却不是这样,在别人面前,他也是会开心的,也许,他所有的悲伤,都是来自于自己。
明明雪已经化了一大半了,可是分明比那天坠崖下雪时更冷,他消瘦的面容出现在铁游面前,铁游落下一滴眼泪,自言自语道:“李高琪要我把你的腿打断,我舍不得打断,打断了就走不了路了。”
凌厉的风声从耳边呼啸吹过,像李高登高潮时被自己强行剥削的呻吟声,他的呻吟声很像哭声,铁游甚至不能分辨,到底是因为真的爽到了,还是因为只是痛,亦或者两者都有。此时,铁游满脑子想的都是他,铁游想到抚摸他时全身光滑的皮肤,即便是夏天也是冰冷苍白的,想将他捂热;到顶点时他的身体柔软,脸上的一抹潮红,微微颤抖的眼睫毛……铁游的阴茎勃起起了反应,他将手伸进裤子中,想着李高登自慰了起来。
但铁游已经完全习惯了他的身体,高潮来得是那么索然无味,连一丁点回味的余地都没有,匆匆就走了,只在手上留下一股黏糊糊的精液。他将精液擦在石头的裂缝中,做出了一个决定。
在这一刻,他完全看清了自己,他想李高登对他而言,是一种价格无比昂贵的毒品,他本买不起,不沾倒不会出事,一旦偶尔尝了一口后,再也戒断不了了,再也不能离开他。
第二天,当东野赐醒来时,他发现隔壁床铺已经空了,巧克力叠得方方正正的没少,唯独少了一本《李杜诗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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