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六十六章、溺爱(2 / 2)
实验,而他找上了子良,只因为他刚好就是合适的对象。
「朱利安,我们回去吧。」
「武?」
「即使再逼切,我也没法让子良成为实验的工具。」子吟沉下声音说:「他现在也许认不得人,但至少活得很健康,我怎麽能让弟弟冒这麽大的险?」
朱利安看武态度是难得的坚决,便陪着他把武子良搀起,遗憾的对亨特道:「医生,抱歉打扰你的时间,我们先离开了。」
子吟牵着弟弟,转身便要离去,只是在走的时候,亨特的声音却是从背後传来——
「我会调节电流,不会那麽轻易要他命的,我还希望能亲手把他治好呢﹗」
子吟听了,眉头紧蹙,只更坚决的拉着弟弟前行。
「年轻人,想通了再来吧﹗」在离开房间的时候,他却是听见亨特大声喊道:「一个活着的疯子,和死了有甚麽区别呢?」
当夜﹐三人在汉堡的饭店下榻,子吟亲自给子良擦了澡,侍候着他吃喝,朱利安站在门边,把一切看在眼里。
自平安夜後,武子良双手总给皮带铐着,睡觉的时候便系着一条铁链子,把他锁在床头,子吟每每瞧见,总是沉郁的凝了脸色,然而他也知道,一旦让弟弟疯跑出去,他却是能杀人的。
「朱利安。」子吟给子良掖好被子,把窗户关紧了,才道:「咱们出去说话吧?」
朱利安轻嗯了一声,便偕着武一同到客厅去了,只见他不忙慎重的把门锁上。
从亨特的诊所回来,子吟一直显的心绪不宁,朱利安便泡了红茶,让那甘醇茶香弥漫房间里。
「先喝吧,忙了一天,你也累了。」
「谢谢。」
子吟看着眼前氤氲的热气,过了好半晌,才缓缓开口——
「朱利安。」
「嗯?」
「到目前为止,你联系过多少位医生了?」
「不记得了。」许是知道武在思量着甚麽,朱利安垂下眼睫,轻呷着红茶:「但是,接下来若要再找,便要往法兰西、英格兰发信,德国境内的都已经联系过了。」
子吟目光因此更沉寂下去,他双手攥紧茶杯,那烫手的温度,正好是让他保持清醒的思绪:「你认为,我应该让亨特医生嚐试吗?」
朱利安看着武,便问:「你想要嚐试吗?」
「我不知道。」子吟抿了抿唇:「只是…等了这麽久,终於有一位医生愿意治了。但用电椅这样的治法,听起来实在太危险。」
朱利安能看出武的挣扎,亨特带来的虽是希望,却彷佛是一场赌博,而失败的结果,却是灾难性的。
越是珍爱的人,便越舍不得他受任何的伤害、哪怕是冒一点的险。朱利安能深切理解武的担忧,但是以目前而言,即使他持续找下去,也不知道何时会再有医生给予回覆。
「武,你听我说。」
子吟便抬头看向朱利安。
「若今天面临这状况的是你,我不会让你接受治疗。」朱利安说:「我能照顾你一辈子,在我身边,你只要享受生活便可以了,不需要承受这样的危险。」
子吟便神色困惑的看着朱利安。
「但是,你不能这样。正因为你没法照顾弟弟一辈子,才要到这里找疗方吧?」朱利安便牵起他的手,轻轻的揉掐:「别忘记,三个白还在等你。回华夏後,弟弟若还是一直疯着,那要怎麽办?」
子吟怔了怔,本还迷茫的神情,便有些改变了。
「子良是第一个发现我得吗啡瘾的,他没有要我戒,反是供给我……只看我发作,他就难受极了。」子吟便红了眼眶,轻声说:「如今想来,我对他,也就是这样。」
因为太珍爱了,即使知道治了才是好的,但要脱一层皮的苦,就不希望自己的爱人承受。
但是,世上却是有另一种爱的方法。
像大哥、怒洋那样,明辨是非、会分轻重的爱。
说冷情呢?却不尽然,只是希望爱人离了自己,也能独自过的好而已。
「我对子良的,该称作溺爱才是。」子吟便闭上眼,苦涩的笑说:「但是矛盾的,我却无法陪伴他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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