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程姨(2 / 2)
都视而不见。小囿,你和他是同龄人,能不能麻烦你上楼看看他?他说不定愿意见你。”
这几天文海遥为了工作奔波之余,对儿子的担忧却越来越深。文斓的事一直是文海遥的心病,可他在这里人生地不熟,就算想找人商量都不行。解朗晖也许愿意倾听他的烦恼,文海遥却很有自知之明,他怎么能因为这些家事就去耽误解朗晖宝贵的时间?
唯有丁囿有所不同,他虽然年龄小却成熟可靠,而且态度十分友善,文海遥心里早把他当做了好人,在慌乱的时候,也不自觉有些想要依赖他。
一听他的请求就让丁囿有些烦躁,他可不乐意在文斓那个傻子身上浪费功夫,但架不住现在程倩云还在旁边看着,为了维持在女人面前的形象,他不得不道:“这有什么,我现在就去。那表哥不出来的话,有吃过饭吗?用不用我端上去一点?”
“不用不用。”见他答应,文海遥高兴极了,道: “他虽然不愿出来,但送进去的食物也有按时吃的,不用担心。”
谁担心他了。丁囿心中腹诽,和程倩云打了声招呼,他才不情不愿地跟在文海遥身后上了楼。文斓的房间在二楼的最尽头,这里虽然不是整栋别墅最宽阔的房间,但窗户外的景色最是好看,还可以直接看到院子里的玻璃花房,而且比较小的空间也让文斓更有安全感。
果然如文海遥所说,文斓虽然不愿意出去,但也没有将自己关起来,文海遥敲了敲门,在没有回应以后不安地看了丁囿一眼,才打开了房门。
屋内比想象中的还要简单,甚至有些简单过了头,除了一张床、一套桌椅以外就空无一物,这肯定不是房间本来的装修风格,却也不知道是不是文斓自己要求的。但尽管屋内其他东西很少,依然显得有些乱——房间内到处都是散乱的画作,无论是床上还是桌椅上都是。丁囿随手捡起脚边的一张画,这应该是一张刚出炉没多久的新作,上面颜料还没有完全干透,丁囿对艺术一窍不通,无法从文斓杂乱无章的线条和图案里看出什么,在他看来这也许就是文斓随手胡乱涂抹的,不过到底他的身边常年有霍臻耳濡目染,所以以他外行人的眼光,倒也觉得文斓的色彩运用还挺漂亮,这的确有点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他还以为精神病人的画都像电影里那样阴暗又可怖呢。
文斓坐在房间的最角落,将自己掩藏在画板后,丁囿好奇的走过去,就发现他仍然在抬笔作画,连屋子里进来了人也不管,今天他没有戴假发,但穿着一条淡紫色的长裙,也许是他长相出色的原因,并不显得突兀,只是丁囿站在他身边半晌,他也没给一个眼色,好像身边只是一捧空气。
文斓的确不用关房间的门,因为他将自己的心门完全锁住了。文海遥看着儿子这样,又心疼又着急,完全不知如何是好。
“这些都是表哥画的?”丁囿又捡起文斓身边的一副画,上面大概画的是些花草什么的吧,他看不懂。
“对,文文从小就很喜欢画画。”文海遥一边说,一边把脚边的画作都收拾起来,丁囿见状也只能跟着他一起捡,不过动作要慢了很多:“表哥很有天分,他画的很好。”他言不由衷。
文海遥却信以为真,脸上露出老父亲特有的腼腆笑容,显然是认同了丁囿的说法。
文斓依然一副看不见他们的模样,丁囿在这里呆的有些烦了,大晚上的他干嘛要和这些穷亲戚浪费时间?便问起文海遥:“表哥喜欢画画的话,不知道对画展有没有兴趣?我朋友下周有个人展出,表哥可以和我一起去看。”
虽然丁囿对霍臻十分痛恨,但对于霍臻的邀请,他并不打算浪费。霍臻的家庭背景摆在那里,无论他自己本身愿意不愿意,到时候画展肯定会有一些非富即贵的人们来捧场,这种拓展人脉的机会,丁囿怎么会放过?
不过他现在也只是随口一提罢了,他可不觉得以文斓的精神状态能够出门,到时候等文海遥拒绝了,他就装腔作势的可惜一番,然后找借口离开,说不定还有机会再去找程倩云。
他想的挺美好,却没想到文海遥并没有一口回绝,而是有些为难地说:“能问问……你的朋友叫什么吗?”
丁囿道:“他不是很有名,霍臻,不知道你听过没有?”
文海遥瞪大眼睛,连一直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文斓都有些木木地抬起脑袋,眼睛直勾勾地往丁囿这里看,看的他十分不自在。文海遥一把抓住丁囿的手,激动地说:“真的吗?真的是那个霍臻?他是文文最喜欢的画家!”
说着他又看向文斓,见他果然没有在画画,而是好像在听他们说话,文海遥手都有些抖了:“小囿,谢谢你!他一定会去的!”文海遥高兴极了,他觉得丁囿简直是他的福星,有他在,文文的病一定很快就会好的。
丁囿看着他紧握住自己的手,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