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琴声和鸣 醉里看剑(剧情/舞剑/缅铃铺垫)(2 / 3)
将十成实力再多发挥三四分。”
“只是可惜,在邺城失散了去。那朋友说是与兄长约了见面——再之后,便杳无音讯了。”
“本来是邀他在送别宴上压轴,只是朕方才看书时觉着有些无趣,便让他过来弹几支曲子。”
确也有功法恰好合适的,增益效用自然不言而喻,但元帝口中这般增幅,倒是最为难得。
剑舞、兄长、六指、邺城……种种关键词汇聚串联起来,十七觉得自己该是抓住了端倪。
父皇总不会无缘无故,单纯只为了讲个故事给他听。
易怀玖还未来得及将那串呼之欲出的线索揪出来,就听得琴音一转,便是换了曲调。方才是靡靡幽缈,到了终了,突兀便转作铮铮金骨。
一扇琴,竟奏出了千军万马的架势来。
帝王面上神情不露喜怒,倒是似笑非笑,“这支曲子听着好似有些心思,怀玖觉得呢?”
易怀玖听着鼓点乍起,似骤雨狂风般涌入,无疑是支战曲。
“还缺了点东西。”元帝没等他作答,自顾说道,指掌微蜷屈起,轻敲桌案好似思索模样,几瞬后才抚掌道,“想来是缺个舞剑的。”
他的眼皮半耷着,视线却是在十七身上落稳,继续悠然道,丝毫未受那琴音间蕴力影响,“怀玖以为如何。”
易怀玖自然听出言外之意,拢拳搭掌,微垂头颅应道,“——儿臣愿一试。”
显然他那柄阔剑用在此处不合适,更何况眼下灵力运转情况如实,他连戒指空间都打不开。
元帝没将他晾太久,只淡言道了声好。便随手召来一旁博古架上陈设的长剑,挥到十七面前去。
易怀玖甩袖执剑,另手握鞘。元帝早年佩剑模样他虽未曾见过,但这把剑——他还是识得的。
通身并无繁复花纹装饰,仅剑穗流苏处,缀着块浅黑色环形玉石。
宫中持剑出鞘乃是大忌,元帝却不再说半句只字,只等着他动作抉择。
乐声刚刚渐轻,将至下一篇章,便是转折高潮,留给易怀玖斟酌时间并不多。
脚下是厚毯软实,他索性借着几分涌来的醉意,便踹了靴袜,赤足而立。敛目垂睫,玉冠高束马尾齐至肩背位置,脊背挺直,便等着那串颤音掠过,
随后是脚尖点地,旋身而起,拔剑反手出鞘时的铮鸣声恰与弦音相和。两步趔趄,持鞘左掌好似又虚拎酒坛,曲臂抬高,饮尽忘忧物,好似砸个满堂响。
再敛首稳步,兀然舞剑而起,宽袍云纹翻飞旋起凌厉弧度,翕张有度,剑芒寒锋冽动,腕臂蕴力,佐着放旷曲调。
他想起来了。
尽管错综关系在此刻没法有条不紊理个清楚,但他的直觉可以肯定,那琴师与老六、与六皇子身边新得的宠妾息息相关,而元帝这般动作……
所谓直觉,不过是将一切前因后果交织起来而形成的本能反应。
十七便在这微醺曲调间,想明白了缘由,父皇是要借他的手——
他原本揣测以为的制衡之道,好似也不全然。
这层蒙在真相前的薄纸一旦穿透,便有冷汗沁透后背,额角也腻湿薄汗黏着碎发,而这不过是一场交易的引线。一场他不知起因不知后果,却还是会选择接受的交易。
世间最尊贵之人无出帝王位,易怀玖想不明白、也无暇去想,生杀执掌不过帝王一念间,何至于要他去做那‘刽子手’。
他只知道,这是摆在面前的机会。
历练设计、端王封号、别苑宴请、精进功力,甚至藏书阁之事,这其中种种,层层相扣,让十七明白了一件事:
要抓住机遇,总是需要同等的付出。
半曲终自高潮跌落,至尾声,易怀玖挽了个剑花抖落萧肃作结,最后剑尖寒芒直指,竟是大不敬所向,削落半缕散垂发丝。
这便显露出几分骄矜性子来,平日不敢在帝王前展露,恃醉行事,倒是不惧了。
十七确是不知自己如今醉得几分真假。
帝王却只是端坐不惧,敛眸去瞧散垂鬓发飘落,倒轻笑出声。他再屈指轻弹极近处的剑身,力道沿铮声传递去,直直到握剑手腕位置,震得十七肩臂都颤。
方才那一曲,释了易怀玖心中郁结,如今就只剩……
十七醺然踯躅,好似不胜酒力,撤腕收手,价值连城的长剑与剑鞘一道,被他随手扔在一旁。
之后便好似站不稳当的作派,是喝多了,还是心底后知觉因方才荒唐行事畏惧脱力,这不重要。
帝王连余光都未舍去给那无声坠落的剑,只是眼瞧着人一派醉意模样,也不至于看着他当真摔着,便抬袖展臂扶稳了窄腰,如此就好似尽揽在掌心了。
十七借着他手上力道,有恃无恐般迤迤倾身,靠进帝王怀中。身上薄汗沁透,体温便较平日更烫些,热气氤氲满颊,好似猫儿姿态映进元帝眼底。
易怀玖垂着睫,烛光落下阴影晦涩。他宽衣时手指尖还微带着颤意,也不知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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