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宴会(2 / 2)
这男子一直戴着面具无法窥探真容,某些人不免有些心痒。
直到奏乐声止,那男子抱着琵琶朝太子方向弯腰揖拜。
不知是谁,喊了一句:“把面具摘下来!”
也有人嘀咕着:“还是别摘了,让我留点念想。若摘下面具是个丑八怪,我可不想晚上做噩梦。”
有人嘲笑道:“也是,但凡有点姿色的,怎会戴着面具?谁不想借此往上爬。”
另一人道:“爬哪去?爬你塌上吗?”
顿时,殿中哄笑一团。与此同时,只听太子道:“今日太子妃生辰,若有人再把烟花酒地里的玩笑搬到这里来……”这几句话说得甚是轻松,但语气中自有一股威严,所有人老老实实的闭上嘴,殿内登时鸦雀无声。
说是太子妃生辰,可这主角,一直没出现,让人大为奇怪。太子赏了那男子百银之后,便打发他去了偏殿。
太子朝两侧上座扫量,却见崇归和袁松宜一直没有动筷,心下愈是惴惴:“二位大师自刚才脸色就不太好,尤其这位高僧,莫不是出家人都看不得这些寻欢作乐的姿态。”沉吟一会,太子谨慎问道:“二位大师,要不然再让戏班子唱几段新的?”
袁松宜道:“太子自己作主便可。”他抿下一口茶,想起每次算卜,这皇宫内的某些不可触摸的禁制,勾起嘴角意味深长地朝和尚瞥去,却见那和尚正冷冰冰的望着他……
而此时,去了偏殿的男子正是蛇精肖怀染,他长吁一口气,本只打算抱着琵琶弹唱一首,哪晓得他一见和尚的目光,胸口似被鼓槌重重击过,好胜之心萦于怀,如此忍耐不住跳起了舞。
情状之狼狈无以复加,蛇精抱头懊悔:我对一个秃头搔首弄姿做甚。
肖怀染把得到的赏银全部送给了带他进来的乐伎,那乐伎本身就比乐籍地位低,上台演奏也没打算出风头得到赏赐,更惨的是今早出门崴了脚,这下受罚是免不了了,没想到这男人竟有如此大的本事,不仅代自己演出,还白白得了这么多银子。
蛇精与乐伎客套了两句,便独自找了一间隐蔽的案桌坐下,上面的酒菜水果与正厅的分毫不差。只是偏殿不在太子视线范围内,这群人交谈起来便没了顾忌,肖怀染一心想着寻找龙正言的事,却被这些嘈杂声吵得略微烦躁。
甚至还有个三、四岁的顽童抓着啃了半口的鸡腿在案桌间上窜下跳。那孩子疯玩的太厉害,一不小心撞到肖怀染的身上,一手油污把白纱染得一片狼藉。蛇精虽没有洁癖,但被孩子这么一闹腾,脸色微沉,不自禁的一口气从胸口直冲脑门,刚要恐吓。
这时,一双骨节分明的大手把小孩从肖怀染身上抱开,道:“不好意思,他太顽皮了,我赔你一件新衣裳吧。”
对方语气诚恳,肖怀染也不好再追究,道:“不用。”
只见抱着孩子的男人约莫二十五左右,五官深邃,浓眉鹰目,像是武将之材,可气色过于惨白,不似常年在外拼杀。
那孩童在男子怀中仍不得安宁,伸出一只手指着肖怀染的面具,道:“要,要。”
男子呵斥道:“胡闹!再吵我就把你先送回去。”他转头对肖怀染,歉意道:“不好意思,这孩子从小被他父亲宠坏了,没有礼数。”
那男子言语间透着一股怪味,可也只当他是孩子的贴身侍卫,肖怀染顺手摘下面具递给孩子,道:“没关系,拿去玩吧。反正这玩意也是别人送我的。”这一送,蛇精多少有些赌气成分,反正和尚也不认识我了,他送的东西我还戴着做什么。
男子呆呆的凝望着他,竟似痴了。随后抱起孩子坐在他身侧的案桌旁,低声软语:“你这张脸,这身姿,在这里还是小心为妙。”他转过身,似有意帮他挡住别人的目光。
肖怀染眯着眼睛,朝他微微一笑,瞧这男子有意帮助自己,于是心生一计,那不如借此套套近乎,看看能否打听出关于龙正言的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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