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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远趴到雷诺肩上,冯萧按摩着白远的腰腹和背,白远这几天身体又肿了不少,按到哪里白远都叫疼,冯萧也没什么办法。白远羸弱的身子已经开始承受不起孩子的重量了,这种情况不是药物可以解决的。

“明天找产科的过来会诊一下。我现在也没什么好办法。”冯萧道。

“孩子在闹,诺,你安慰安慰他,我受不住了……”白远低声呻吟,嘁嘁哀哀。

雷诺抚摸着白远的肚腹,轻声的安慰,冯萧帮雷诺一起摆弄着白远,为的是找到个姿势,让白远能稍微舒服些。白远每次呼吸都很沉重,仿佛呼吸都是一项艰苦的工作。最终冯萧还是决定给白远打一针镇定剂让他睡着,不然看白远的样子,实在是太难过了。

第二天一早产科的人就来了,白远正泄着肚子。一群陌生医生围着他,要脱了他的尿布给他检查,而他现在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大小便,白远拉着被子脸涨得通红,雷诺一只手握着白远扯着被子的手,一只手手盖上了白远的眼睛。

“没关系的,产妇产夫到了孕晚期或刚分娩完都有这种情况,你放轻松,泄一些好,要是便秘造成肠梗阻就不好了,你放松,我看下孩子。”带头的老大夫安慰白远说。

检查后产科的大夫叫上冯萧一道出去了,结果很明确,白远现在不能出院,情绪不能激动,也不能被审讯,他现在只能静养直到孩子出生。产科大夫估计的恢复期跟冯萧估计得差不多,即使恢复也只是说能自理而不是身体健康。警方即使起诉了白远,到了检察院不是缓刑就是保外就医,而这正是雷诺想要的。

五年了……一位警官拍了拍冯萧的肩,道:“大家都尽力了!”冯萧低着头,心里空落落的,他失落的不是白远逃脱了法网而是最终他也只是追到了白远,而那两个火拼的黑帮的头头,那些接到了警情并没有及时驰援的警察,他大概怎么也抓不到了。

那之后警察再没审讯过白远,白远就在警察医院里安顿了下来,雷诺花钱给白远换了个高级的老干部病房,家里的两位护士也过来照顾白远了。白远现在处于取保候审的阶段,下面就要看警察和检方如何协商了。同时冯潇也正式入职警察医院了,冯潇虽然没有跟他故去的男友结婚,但警方也给了他烈属的待遇。他之前的医疗事故就是半真半假,主要是为了案子,原本就计划在调查完白远后转职到警察医院工作。

白远静养了几日后身体有了些许好转,至少可以躺下自己睡觉了不用雷诺一直抱着。就是最近白远总做噩梦,睡眠质量不太好,冯潇决定去找白远谈谈。

冯潇到的时候白远正腹痛,白远现在的肠脏非常脆弱,近来一直在用药让白远腹泻排气,怕的就是肠粘连。肠子里总有股气在,白远自然不会舒服。他现在月份也大了,孩子动得也多,胎动和腹痛,就这样日日折磨着白远,除了忍耐别无他法。

白远腹痛难受的时候都是雷诺给他揉腹,白远现在睁开眼的第一件事儿就是找雷诺,闭眼睡觉之前也得握着雷诺的手,让雷诺给自己揉肚子。于是冯潇和刘护士就站在白远的床前,看着白远依偎在雷诺身边,抽泣着要雷诺给他揉肚子,雷诺轻声安慰白远,手上还要不轻不重的给他揉腹。

“疼,放不出屁”白远搂着雷诺哭得有些气喘,冯萧给他带上了氧气,道:“雷诺,你向下用些力。”

“啊啊啊……呜呜呜呜……”白远哭着倒在了雷诺的身上,孩子在踢他,胃也跟着翻腾,肚子还又绞又涨。

“宝宝,我在,我给你揉,咱们一会儿就好了啊!”雷诺的眼睛也跟着红了,一天到晚的,白远不是这里疼就是那里疼,好不容易睡着了还做噩梦,这样下去白远怎么受得住!

噗噗噗……白远排了气,可以自己躺一会儿了。

“舒服些了吗?宝宝?”雷诺扶着白远躺下,顺手抚去了白远的泪,给了他个吻。

刘护士趁机给白远换尿布,给白远按摩下腿。白远任人摆布,他转头看着冯萧道:“小四他怎么了?”

“吸毒过量还有艾滋。”

“你们能治好他吗?”

“艾滋治不了,可以缓解症状,现在艾滋不死人了。只是吸毒过量,不戒毒就死路一条。”

白远的身体一抽,两行热泪从眼眶里滚落。

“远,为了自己,为了孩子,咱们别多想了好吗?我求你了!”雷诺很少用这种乞求的口气跟白远说话。

冯萧向前走了一步,道:“白远,如果自责的话,你为什么不招呢?难道你不想把那些人绳之于法?”

白远转头不看冯萧,轻声道:“我不自责,我没什么可以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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