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十(3 / 3)
,也不会牵扯到你的后代。当做做了几场梦,之后让我给你下催眠忘了这些事也行。”
“这本来就该是梦才对。”维恩愤然道。
赛西凝视了他片刻,勾唇轻轻笑了笑:“原来你梦里希望发生这种事。”
维恩陡然咬住了嘴唇,呼吸被攥在喉咙里,窒息感混杂着无比酸楚的痛苦从胸口涌了上来。
“胡说八道!闭嘴!”
赛西摆出一副心中仍然残留着些许亲情的样子:“好。喝药吧。”
他看上去只是劝慰,但仍是动用了魔力,让无形的力量压制着维恩接过他手中的药瓶,仰头灌进喉管里。维恩的一双眼睛恨他恨得发红,却全然无力反抗,只觉得更加羞辱愤怒,恨不得将那两颗平淡得如同银镜的眼珠子生生挖出来,放在脚下踩爆。
他完全不想碰格拉维尔。对这个背弃他、遗忘他的人,维恩·格鲁伊杜夫清清楚楚地了解,自己必须是厌恶他的。格拉维尔如此虚伪,对他冷漠无情,从不将他放在眼里,说着此身侍奉父神,不应当与俗世有过多交流,拒绝了自己,却与赛西成为至交好友,为了赛西花了一周时间骑马从他兰府赶回科加贝略莱,而在自己十八岁那年出现在奥洛拜尤只是恰巧因为有个自称“神谕之殿”的组织在妄图冒充主神的教团——
是,当然,他对格拉维尔来说从来不是什么特别的人,格拉维尔有什么理由为他行动呢?格拉维尔与赛西之间一直便有着令他嫉妒的联系,他嫉妒格拉维尔可以拥有亲哥哥不曾给任何人的特殊待遇,嫉妒赛西能与格拉维尔并肩,甚至到了让人以为格拉维尔之后会退出神殿骑士团,去给赛西做骑士的地步。他们两个才是一直站在一起的人,维恩只是和其他所有人一样站在底下仰视他们罢了。
这种情绪本来可以不这么激烈的。曾经赛西也从不会在他面前表露这种特别,他能感觉到自己的亲哥哥虽然接受了格拉维尔的亲密,心中却仍是不愿意承认,很多时候故意冷淡格拉维尔。但这回回来后不一样,赛西进屋后没看见格拉维尔会询问他在哪里,落座时会特意挑离格拉维尔更近的地方,现在想来,每句话都在宣告领地罢了,将格拉维尔与他圈做一起,而维恩不过是临时有用的外人。
这种情况又是多久以前就开始了呢?
“疯子!”喝下药后,赛西便解开了对维恩身体的控制。他一下从椅子上起身,挥手掀翻了木椅,又想打赛西一拳,被躲过了,“表现得好像完全为了他好一样,连伦常礼义廉耻都不要了!为了他算计我!这次回来也仅仅是为了这件事吧?有什么好处?你为他发疯发到这个地步,有什么好处?那天的话我听到了,他选你只是因为你才够没有感情,能和他保持疏远,将来背叛时也不会那么愧疚。要和你交好只是为了做正常人,不会被当做冷心的怪胎!听了这种话你还能和他好到什么地步?!好像你们真的感情深厚一样!”
赛西望着他,脸色渐渐沉了下去,变作一幅画像,却并不像被人说破后的恼怒,反而是空白的,似乎真相也不过如此。
“原本是这样的,”赛西轻声回答,“但是发生了些事情。你不知道,不理解也是应该的。”又是这句话,维恩整张脸因为怒意而扭曲,正想咆哮,让他别再说这种令人作呕的高高在上的话,赛西又说:“你也不会知道,不会有任何人知道的。不过你能了解到我会为他做任何事就好。别的事情对我来说无所谓,我现还在这里的理由就是他。明白这些就行了。”
他难得剖白自己,说的话却令维恩心生一股寒意。他的亲哥哥一向冷清冷意,过去却还没到如此非人的地步,似乎已经变得毫无顾忌,不在意任何人世间的规矩和情义。说出的话也不像真情的告白,反而更像某种事实的阐述。地下室当中光线暗沉,人的大半都埋在影子中,在维恩看来,赛西更像恶鬼。
“……不过这件事不能告诉他,不能让他想起来,”赛西沉默了片刻,自言自语般开口,“会令他苦恼。所以你不可以提,明白了吗?”
尖刺的枝蔓缠绕上了心脏,维恩僵硬地回答:“我明白了。”几个字出口,他才被松开了桎梏一般大口呼吸,将手掌贴在自己的喉管处揉动着缓解不适。
“好了,上去吧,”赛西迎着维恩瞪视的目光,重复了一遍最开始的话,“今晚我会帮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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