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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在这里看到穆宁，林修的第一反应是在做梦，所以他笑了笑：“穆宁。”

“饿不饿？要不要起来吃点东西？”

或许是太多真实了，又或者说以往的梦境和幻觉都没有存在过这么长的时间，他在盯着穆宁看了几秒之后才慢慢反应过来，于是整个脸色都变得阴沉可怕，当即从床上起了身：

“你怎么来了？”

穆宁有心理准备，所以并不诧异：

“我一直联系不上你，就打了伯母的电话，她说你在这里，所以我就来看看。”

林修下了床，掀被的时候看到自己手腕上的痕迹，微微蹙了一下眉，下意识的想遮掩，但他不知道穆宁已经在这里待了多久，又知道了多少，所以遮掩只是欲盖弥彰，想到穆宁已经知道自己的秘密，林修隐隐约约开始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你走吧，以后都不要过来，就当从没认识我。”

说完这句林修就想出去，他不想让穆宁看到自己失控的模样，更不想真的失控以后做出伤害穆宁的事情，但穆宁并没有给林修这样的机会，当林修从自己的面前经过的时候，他一把拉住了他的手臂：

“我来都来了，你不陪我说说话吗？”

林修看着他，企图从他的目光中看出什么，隐藏的嫌弃和不屑，厌恶和恶心，但都没有，那眼眸平静的宛若他第一次见到穆宁的那样，清澈明亮，犹如一弯清水，让人移不开视线，心情也平静下来。

林修突然气馁，自嘲的笑了笑：

“你都知道了。”

穆宁也笑，但却没有接话：“我来了很久了，午饭都没吃，伯母说你们家厨师做饭很好吃，我有幸尝尝吗？”

这一顿饭吃的很平静，平静的似乎和大学四年生活并没有任何区别，这样的平静很容易让林修回到和穆宁朝夕相处的状态，情绪也渐渐稳定下来，这是毕业后的四个月里，他从来都没有过的宁静。

饭后，穆宁和林修一起坐在客厅落地窗的藤椅上，中间的小圆桌上摆着两杯清茶，相比于穆宁惬意的神色，林修则显得很紧张，有些事不管有多难，他还是要告诉穆宁的。

“是我妈让你来的吧？”

穆宁看他一眼，缓缓笑了：“我们认识多久，我就暗恋了你多久，我以为纵使我们做不了恋人，却还是无话不谈的好兄弟，不过现在看来，是我一厢情愿啊。”

“不是。”林修静默了许久，继而开口：“我妈应该跟你说了不少吧？她应该美化了一些，毕竟我是她儿子，不愿意我暴露太多的不堪，但我确实有爆发型人格障碍症，很难控制自己的情绪，轻微的刺激都能让我失控，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点在哪里，今天可能会因为这杯水的温度不是刚刚好，明天可能就是因为太阳没出来，我就是个疯子，跟疯子做兄弟，你不怕吗？”

穆宁抿了一口清茶，侧目看他：

“大学四年，我从来没察觉到你有这方面的问题，是你隐藏的太好，还是说……”

“因为只要看到你，我只有一种情绪，不会想太多。”

穆宁愣了愣，直觉告诉他不应该继续探究下去，那很可能不是自己想知道或者面对的，可是此时林修看着自己的目光是那么的专注和认真，在这之余似乎还有一些挑衅，似乎他笃定了自己不会听下去。

穆宁性子温和，的确不是善于被激怒的人，但面对这个自己喜欢的人，面对喜欢人的秘密，面对自己喜欢的人对自己的看法，他很难没有好奇心，于是他开口：

“什么情绪？”

“摧毁你。”

穆宁握着茶杯的手紧了紧。

林修微微笑了笑，从穆宁的脸上移开视线看着窗外：

“很奇怪吧？你是唯一可以让我平静下来的人，我一方面贪恋你带给我的平静，另一方面却害怕你不是我的，你会属于另外一个人，只要想到这一点，我就忍不住的幻想你被我占有，被我改造，折磨，凌辱，乃至摧毁，让你变得非我不可，让你离不开我，这一辈子都是我一个人的，当然，我不可能真的对你做什么，所以我去找别人。”

穆宁的脸色已经有些不太好看：“就是上次来你家里找你，称你为主人的那个？”

“我有很多条狗，他只是其中一条，但他们都有一个共通点。”林修邪魅一笑，看着穆宁：“这些狗在我面前只有一个名字，他们都叫穆宁。”

穆宁仓惶的从藤椅上站了起来，手中的那个水杯也因为慌乱中的失手被滑落在地，但穆宁和林修都没有去注意地上碎裂的玻璃杯，穆宁在闪躲林修的视线，而林修则步步紧逼，他站起来，一步步走向穆宁，穆宁下意识的后退，直到后背抵在玻璃窗上，无路可退：

“林修，你……”

“从那条狗找去家里的时候你应该就发现了吧？我是个S，我需要时不时的把自己的暴力和情绪发泄出来，那些M就是我最好的方式，我们各取所求，你知道我为什么叫他们穆宁吗？因为我担心自己真的控制不住杀了他们，穆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