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凤钗(1 / 2)
云昭和相曲进入左岸。
比起右岸的一片乱石荒芜之景,左岸杨柳垂地,桃花烂漫,不似修仙之地,更显旖旎轻浮。
云昭不喜,剑霄阁乃剑修聚集之地,最是孤冷刚正,看不上这般靡靡之态。云昭名义上叛出了剑霄阁,心里仍是拿剑霄阁与左岸相对比。
左岸曾经也是剑修向往之地,因着此处背靠一座剑山,出了不少上品剑胎,聂信曾用的敛莫剑也是出自此山。而如海也是打算进入此山寻找剑胎,炼出一把属于自己的灵剑。
说起聂信此人,他可算作修炼奇才,当初以剑入道,仅他一人之力,便可对阵剑霄阁三大长老。若论当世剑法谁人可得第一,提名者屈指可数,聂信可为其一。
百里紫可称剑痴,聂信同样也是痴,他却是武痴。之所以选择剑修,也是因为剑修威力更盛。聂信好武斗狠,最是喜欢同人比剑,他当初与剑霄阁三大长老比过一次之后,并未对外宣布结果,反而同剑霄阁结下了交情。当时剑霄阁阁主还是石澹,他在位期间,还算得上勤勉和蔼,剑修之中声名颇盛。他与聂信有些交情,还曾断言五百年之内此界若有人飞升,非聂信莫属。
不过后来聂信练了五鬼噬心术,便弃了剑修,实在可惜。
在云昭眼里,半途而废之人最是可恶,尤其是聂信原本天资过人,于剑道定然能够走的更远。况且以他当时修为,以剑修飞升也未尝不可。却不知从哪里得来了一本邪门功法,误入迷途。练了五鬼噬心术之后,更是心智全无,大开杀戒,全无曾经剑修大师的模样。
云昭曾在被相曲带入天府相林,至今仍难以忘记天府相林昔日惨状,对于聂家更是无甚好感。尤其是聂予那般嚣张做派,便推测左岸风气不会太好,也未料到会是这般糟糕。
自从来到月河,云昭便十分担心相曲。他最是了解相曲,相曲表面看起来永远波澜不惊,可是他知晓,相曲究竟有多么痛恨聂信。
相曲之恨,亦是他恨。
若是相曲执意要去找聂信寻仇,他也必会跟随。聂信不死,相曲心事不结,早晚会成为相曲心魔。
很快他们便进入了聂家的势力范围,他们自以为装作女子不会引人注目,却没想到一路上反而招惹了许多目光。
云昭心中奇怪,悄悄拉住相曲衣袖,附耳过去,头顶钗环轻响。他问相曲:“为何此处多是女子?”
相曲亦摇头,他们才踏上左岸,便有许多女子对着他们指指点点,她们瞧见生面孔,灼人目光停在他二人身上久久不曾离开。云昭一直带着帷帽,借以挡去旁人视线。他们如今仍是女子模样,却不知这些女子的目光为何如此黏热,好似看穿了他们的身份一般。
相曲环顾四周,忽然伸手握住了云昭的手指。相曲很少当众表现出如此亲昵,云昭慌张想要抽出,相曲偏偏握得紧。
“师……师兄,你做什么。”虽然他与相曲早已互通心意,可是大庭广众之下,两个男子拉拉扯扯总是怪异。
相曲莞尔一笑,他倒是适应了师姐的身份,声音柔和:“师妹,不要害羞。你看她们也是这般。”
云昭将帷帽掀开一角,果然如相曲所言,有不少女子挽手搭腰走在一处,看起来甚是亲昵。像他们这样手牵着手的,根本算不上什么。
“此处当真奇怪。”云昭思索着月河左岸的怪异,“还有方才遇见的那个女修,她身边似乎也全是女子?不知聂家究竟在搞什么鬼,那些男子都去哪了?”
怪不得近年来聂家不肯放人过河,除了聂信的原因,恐怕也是因为如今的月河左岸阴盛阳衰,若是被人知晓,恐怕聂家势力不保,才会趁此机会封锁起来。
聂家这般境况,聂予竟还有心思在外面拈花惹草,这几千年的修仙圣地,除了他们兄弟二人,当真是要败落了。
相曲将云昭的手握在掌心,他们从未在大街上这样手牵着手一路同行,此刻的平静安稳,极为难得。一时间,倒是忘了他们此行的目的,更像是在结伴出游。相曲忽然停下,云昭以为他有事要说,却没想到相曲从路旁小摊拿起一只木簪:“这支很配你。”
相曲手上木簪不如其他钗环繁复,只是有一朵云纹罢了,待云昭恢复原身后亦能佩戴。
卖簪的妇人一看有生意上门,连忙拿起一旁金光灿灿的凤钗送到相曲面前:“娘子手中那根木簪太素了些,不如买我手上这一支,才配得上这位小娘子的花容月貌。”
云昭的脸挡在帷帽后,她连见都见不着,当真是睁眼说瞎话。
妇人说着便要替云昭簪上,相曲挡住她的手:“两个我都要了,还请替我包起来。”他为男身时本就相貌端正,化为女子更是端方典雅。
妇人不掩对相曲姿色的赞美,将两种簪子包好递给相曲:“二位当真是一对璧人,尤其是娘子。我虽修为浅薄,也能看出小娘子应当是名剑修,只是为何娘子又带着些许魔气。”
妇人从方才便一直打量着他们,如此一问,便是想要试探。
相曲轻叹一声,眉间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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