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份暴露 酷刑审问 与莲少将别离(2 / 3)
千千万万与他们相似同胞的命运决定的。
“我……我曾经和您说过,我和阿敞是贱民出身。”他哑着嗓子,低喘着,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滚落下来,“您可能不知,能脱离那个肮脏的阶层混到现在这个地位,我和阿敞是多么幸运又多么艰难。”
沧元际时期阶级分明,分为贵族、平民、贱民三类,尊卑严格且互不通婚。自帝国建立,凭空又多出了“军部门阀”这一阶级,与贵族分庭抗礼。表面上军部把持主政,但贵族的家族势力却不容小觑,不管是通过人才培养还是通婚联姻,都渐渐开始染指帝国的统治。
为防止帝国统治被贵族掠夺,帝国决定奉行基因选择制度:从平民和贱民的婴儿中选取有优势基因的加以培养,并给予其破格提升、进入上流阶级的机会。这些婴儿自被测取出基因后便被剥夺姓氏过往,从小集中培养,根据其优势接受不同的训练,成年后被分配至各个机构,用以服务帝国。
正如莲少将说过的,似八四一这样出身的人,最好的出路便是入赘门阀或贵族,借此获得上等人的身份。
但这样的培养仍旧是杯水车薪,贵族阶级培养的人才更优质、更迅速,这些从小被灌输要不计代价服务家族的精英贵族们,不管是传承家族事业还是加入帝国机构,都能够极其有效率地干预帝国的政策。
为了杜绝被贵族控制的危险,帝国大统领通过研究所进行了基因操作实验,并成功诞育了唯一的成果——莲少将。作为人工培育出的婴儿,莲少将所有基因都是经过有意识改造,自小拥有超强的学习能力、战斗能力和愈合能力,由大统领亲自抚养,接受最优质的教育,因此,他自出生起便处于金字塔尖,比一般的大贵族还要尊贵。
这样的人,怎会理解自己和阿敞的痛苦?被剥夺过往,只能以编号作为姓名,在养育所中接受非人的对待,在死亡率极高的训练中心惊胆战地度日——他不会理解,因为他从未见过底层的黑暗。
见听完自己的表白,莲少将面上却仍不见一丝动容,八四一便觉心下一凉,不由苦笑:他果然是个被抹去了大半人性的人工产物啊!想与他共情,终究是自己的痴念。
可是,阿信与阿敞心慕莲少将,却是真情实意,若非立场对立,情愿以身侍奉终身。
心中满是苦涩,正待开口求死,却被莲少将踢翻在地,口中流出血来。
冷酷的少将站起身,唤来仆人:“把他关到黑狱中,给他治好伤,不准任何人和他交谈。”
黑狱中的日子极其难捱。待伤势痊愈,八四一却久不见保密局来人将他提走,每日只戴着镣铐,被锁铐于墙上。
黑狱中没有光,又极其窄小,四肢被铐在墙上,只在进食、排泄时才会来人将他释放。无人与他交谈,又为防止咬舌自尽而给他塞入巨型口塞,不得发声,只是几天,八四一便被折磨得身心憔悴了。
他在约半个月后被牵出黑狱,看着一旁同样瘦了一圈、戴着铁镣的八四二,不由苦笑,在享受完这短暂的自由后,恐怕他们要面临的便是被处决的命运了吧。
他并不畏死,只是遗憾,不能陪心悦的人度过一生,也不能再为反抗帝国的事业尽一丝力了。
再度走入卧室,八四一与八四二却不由大吃一惊。眼前,莲少将竟半躺在一台仪器上,头上罩着一个奇怪的头盔,一旁,一名戴着眼镜、医师模样的人正对着他们款款微笑。
“这是怎么回事?”八四一认出“医师”同样是反抗军的一员,莲少将显然被操控在他的手中,他大步走上前来,心头微紧,哪怕此时立场已然对立,他却不想让“医师”伤害到莲。
“医师”笑而不语,看向莲少将,莲少将便微笑着解释:“阿信,我好像明白了你所说的‘改变’。”
见八四一、八四二一怔,他的笑容中不由带了丝得意。
这半个月间,他隐匿行藏,假造了身份走入那被上等人视为肮脏、罪恶的世界中,亲身体验他们的生活。
商人、白领、工人、学生、乞丐、娼妓、盗贼……他在红尘中不停走着,受过他人的好意,也挨过别人的欺骗;他被面若灿霞的女学生当面表白,也在深夜的小巷中被醉汉按在墙上企图强暴……
“对不起,我有喜欢的人了。”他学着电视剧里的台词拒绝着向他告白的女孩子,脑中却浮现出阿信和阿敞的面庞。
这一瞬,他突然明白了什么是人,那一直空荡荡、无所寄托的心想填满的究竟是什么。
阿信、阿敞,和他们相似命运的千千万万生命,想生活在阳光下,平安终老。他们想像人一样活着,而非做上等人眼里的猫狗蝼蚁,可以被肆意牺牲亵玩。
莲少将欢悦地笑了笑:“阿信、阿敞,我们现在是一条船上的人啦!”话音未落,他面色却闪过一丝痛苦。“医师”见状,连忙上前:“情绪不要太过波动,会损伤精神力的。”
“你在做什么啊!”八四二再也忍不住了,冲上前去质问着“医师”。
“别慌,这只是一个‘失忆’手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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