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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情(他是变数一生难再有的特殊/嘴麻腰软的克制车震h)彩蛋:梦魇前世孕夫惊悸发动临产凶险(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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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心是最复杂微妙的构造,不受制于理性与经验,更不驯服于控制与预期。

就像倨傲的周少没有想到,有一天自己会卑微无望地匍匐着渴求另一个男人的爱情。

就像潇洒的闫二也没有想到,无意付出的温柔却纵容了后来纠缠的藤蔓,即使能够抽身,也无法做回冷眼冷心的看客。

只能说,人在局中,有时远不如局外人看得清楚。

高脚杯轻轻一碰,红酒漾出醇厚的香气。

除去了白天的干练装束,周聿敏姣好的脸上透出不为外人熟悉的温柔,她唇角弯弯地看着对面板着脸不说话的闫铭:“好不容易可以这样两个人安安静静待在一起,你还要和我生气吗?”

一向只精于纨绔一道的周聿程能够寻摸到闫穆神神秘秘的踪迹,所赖的自然是有个聪明能干的姐姐,近水楼台从闫铭处弄到消息。

怎么舍得生她的气。

闫铭心里还有些无奈,板着的脸却明显软化。

周聿敏趁热打铁道:“阿铭,我知道聿程有很多缺点,如果没有这些意外,他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和小穆走到一起,但是,那些我们都不希望发生的事确实改变了他们不是吗?虽然存在我的私心,但希望他们都好也是真的。”

闫铭:“……我知道。”

和周聿敏相爱多年,相知甚深,对周聿敏的所作所为、所思所想自然清楚。

为了弟弟而罔顾别人,敏敏不是这样的人。说到底,她也看出来了闫穆和周聿程对于彼此的特殊性。

闫铭叹了口气,从小到大,外人只知闫家长子闫铭,提起次子闫穆时,大多仅有类似于笼罩在优秀兄长阴影下的平凡弟弟的模糊印象。只有自家人才知道,不露风头的闫穆并非平庸,不过是有意收敛了锋芒,对家人以外的一切都持一种超脱年纪、近乎淡漠的清醒冷静。

小时候闫铭还觉得弟弟懂事又省心,一点都不像别人家猫憎狗嫌傻得冒泡的混小子,渐渐长大,闫铭反而不希望闫穆这么懂事了。尤其是父母过世后,兄弟俩彼此扶持,闫铭看得很清楚,能够牵动闫穆、让闫穆在乎的人越发寥寥了。

他的弟弟,明明正是年轻气盛冲动热情的年纪,却老成得像是什么都看透了,什么都不放在心上,看似风流,却没有几个人能够真正靠近。

他们这样的家庭,不省心的弟妹能让人恨得咬牙切齿,远的不说,近的周家就是个例子,明明一家子人精,名高势重,偏有周聿程那么个不安定因素,平添许多隐患。闫穆这样的,从来都太过省心,对于至亲至近的亲人来说有时反而更担心,就算是性情天成,眼太明、心太透,牵挂无几,羁绊更稀,独身看似潇洒,到底还是让人替他感到太过孤独。

闫铭身边早有周聿敏为伴,这些年里没少为貌似风流实则越发淡漠的弟弟操心。

看似热闹却没有多少热乎用心的生活有什么趣味呢?

周聿程的事是所有人意料以外的变数。

同样,也是一个难得的变化的契机。

对于一直收拾烂摊子、处理没完没了的麻烦的周家是,对于外热内冷、水泼不进的闫穆何尝不是。

闫铭不确定现在的闫穆是不是真的对周聿程这个在他看来连差强人意都谈不上的糟糕对象产生了所谓爱情,他甚至不确定以闫穆的性情是否真的会爱上一个人,“正常”人所有的那种爱。

但是以一个哥哥对弟弟的了解,尽管不情愿也还是不得不承认,让人糟心的周聿程确实抓住了这个契机,至少已经成为对闫穆而言特殊的一个存在。

无法复制的时机、情境、心理,带来的无法预料的变数。

其实也不难理解,或许就像:

就像一个从未打算饲养一只猫的人在门前发现了一只奄奄一息的伤重猫儿,脆弱得随时可能消逝的生命在他脚下凄凄哀鸣,对所有人警惕防备却只朝他露出柔软的毛茸茸肚皮,救还是不救?猫儿的命就在他一念间。

或许是被小家伙可怜的哀求打动,或许是不愿自己的视若无睹成为它死亡的最后推手,又或许只是不喜衰败后的肉体在自己门前腐烂消解的麻烦,无论如何,他伸出了手,将只剩一口气的猫儿捧起,带回少有外人能踏入的家门,为它医治浑身的伤口。

他原本秩序井然、规划自律、尽在掌握的生活接受了可怜凄惨的猫儿的暂时入侵,接下来,就是一步步退让与妥协。

谁能拒绝猫呢?哪怕它性子娇,脾气坏,高傲又任性,夜夜叫春不消停,挠得到处爪子印。可这是他喂养的猫儿,琉璃般水润的眼珠只映着他一个人的身影,只有冲着他的时候它才软软地喵呜,让他不由一再放过了它的犯蠢与胡闹,总想要捏捏它的耳尖,揉揉它的肚皮。

明明从未打算饲养一只猫,明明想着只收留猫儿到它伤好,却不知不觉中一个人的家里多了一个固定成员,他的秩序被它的无序打乱,“放归”二字只是一提,却成了罪恶感满满的“抛弃”。

于是,他终于还是成了有猫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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