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文彬躺在这里就是他下手的最好时机(1 / 2)
他下意识朝自己的手看去,疯狂压下想抽烟的念头,嗓音干涸道:“没关系,我就在这里等。”
在进入SOD联安局初期,他就受过专门的急救训练。刚才一路上,他单手驾驶,右手牢按住伤口的出血点,同时还拼命用手腕骨紧紧抵着贺文彬的颈部大动脉,尽力止血,可即使如此,还是越来越多的温热液体沿着他的右手指缝间不断地往外面涌,那些血珠有些落在了他的大腿上,有些则随着摩托扬起的风甩飞出去,像线一样,被流动的空气切割得支离破碎。
季明礼焦躁地低咒了一声。
多少次出生入死,多少场枪林弹雨,他把无数亡魂亲手送进地狱,血早已成为他最熟悉的颜色。季明礼从来没想过,有朝一日他竟然会对这种颜色感到恐惧。
那些血每从贺文彬身体里流出来一点,他的心就被攥得更接近窒息一点。
如果就这样一直流一直流的话……是不是贺文彬也会……
季明礼活到现在都没惧怕过什么,却仅是回想一下刚才的场景都心有余悸。一旁的Micky在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之后,也开始为突发事件做应急处理。
那两个肇事的人目前已经被接到报警后赶到现场的警察拘留住了,目前警察方正在和现场的人采集口供,确定事件性质。
易晗和林禹寒正在在公司里焦头烂额地忙着善后,梅鑫宇甚至不知道该如何告诉他们,总经理有可能会醒不过来……
突然,门被打开,一名白大褂白口罩的女医生冲了出来,她摘掉手套后简单做了消毒,拿对讲机,急道:“叫注射科再配两种弱离子抗氧磷注射针剂,病人是过敏体质,普通针剂库存全部出现皮下反应,无一例外!无法注射!”
俩人同时一惊,Micky几乎就要冲过去抓住那医生问话,却被季明礼硬生生拦住了。
“别耽误时间,有任何问题等手术结束再说。”
很快地,一名护士被医生领进了手术室大门。俩人一直在门口等,时间悄无声息地流逝着,一直等到天都快黑了,才终于看到手术中的红灯变成了绿色。
季明礼立刻站了起来,梅鑫宇焦急之色溢于言表,对着那扇门望眼欲穿。
主治医生和另外两名医生推着贺文彬出来了,他摘下口罩,问二人:“请问谁是贺先生的家属?”
季明礼一顿,就见一旁的梅特助非常自然地点点头:“我是。”
总经理的紧急联系人一直都是他,包括送医。季明礼有些意外,但也没问。医生继续道:“手术很成功,颅内血块已经被成功摘除掉了,但不能保证右脑神经环在遭受过重创性挤压之后能否自行恢复……如果情况不理想,可能就需要家属考虑转院再继续治疗了。”
“好的,谢谢医生。请问……他什么时候会清醒过来?”季明礼一开口,才发现自己嗓子有些哑。
“这个,不好说。如果超过72小时还没有恢复意识,你们可以选择其他着名神经外科专家进行复诊,也可以选择保守治疗。”
所谓保守治疗,就是在病床上漫无止境地依靠药物生存,然后,日复一日地等待一个奇迹的出现。
贺文彬安静地趴在病床上,双眼紧闭,唇色惨白,没有输液的那只右手只能垂落在浅蓝色的床单外。他的伤在后脑,那一头漂亮柔软的茶红色头发在手术室里被剃掉了不少,伤口旁边的头发被血染透之后又再干涸,一缕一缕地凝固成非常深的褐色,黏在层层叠叠的白色纱布旁,叫季明礼看得有些难受
总经理平时活得就像天上的星芒,远远地在人前闪着光,张扬又美丽,总让人想要摘下来一探究竟。
他就是在床上被欺负得死去活来,也从没像现在这样狼狈虚弱过,死气沉沉地躺着一动不动。
就好像,真的已经死了。
季明礼去走廊尽头的卫生间洗掉了手上的血,他吩咐梅特助去办理单独病房的住院手续,顺便买件干净衣服。自己则留下来,帮贺文彬换掉了那件领口彻底被血污染脏的衬衣,然后执起一旁的热毛巾,轻柔而仔细地擦拭起贺文彬颈项和肩膀皮肤沾到的血迹。
贺文彬的身子乖顺地靠在他怀里,任由他动作。季明礼以前不是没假想过会有这么一天,却怎么也没想到,竟是通过这种方式。
“季总监,易主管说…那个,抱歉、我……”
梅特助急匆匆地走进来,映入眼帘的就是季明礼将半裸着上身的总经理抱在怀里的画面。他一愣,只觉得那个姿势怎么看怎么暧昧。
出事的时候,季总监第一时间抱着总经理冲出徳蕾慕斯大门,好多人都看到了。当时并没觉得有什么,现在再一回想,总感觉有些微妙。
还有上次总经理出差去岛国,明明最开始只吩咐自己订他一个人的机票,临行前几天却又加上了季总监的位置……
大概是季总监和总经理私下关系还不错吧。
梅鑫宇甩了甩自己的头,及时压下心底无端生出的遐思。
季明礼倒是没受什么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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