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回)(2 / 3)
啸林,没了?!
胸腔里的剧痛感,是入了夜才发作的。沈家少爷躺在两人的床榻里,捂着胸腔处,手指攥的衣衫发白。双唇惨白的额头沁汗。趴到床沿边呕吐,胃里翻江倒海。
偶尔夜里房门响动,都以为是那个混蛋回来了。那个混蛋厚颜无耻的笑着,爬上他的床,解着他的长衫,揽他入怀……
数次午夜梦回,从噩梦中惊醒,醒来湿透了衣衫。梦境杂乱混沌,转瞬间又看到土匪头子一身是血的倒在血泊中,沈伯轩想伸手去抓他,却怎么都抓不到。倒在血泊中的土匪头子越来越远,渐渐消失不见。
辗转间,又看到那个土匪头子穿着英挺的法兰西军装,梳着大背头,在五彩斑斓的大厅里,跟那些夫人小姐歌舞。沈伯轩进入叫他,可那扇玻璃门怎么拍打都打不开,里面的人听不到他说话。那个混蛋对那些女人极尽温柔,揽着那些女人的腰肢,翩翩起舞。
“张啸林,你不要再回来了……”梦里,气极的沈家少爷赌气似得,穿着皮鞋西装转身回了府。回到卧房时,那人却在等他。大手擦拭掉他脸上委屈的泪水,调侃他一个大男人,动不动就哭。
梦里,沈伯轩跟土匪头子争吵着,两人各不相让。红罗锦帐里,又春宵帐暖。男人死沉的身躯压着他,吻着他的喉结,略带粗暴的在他体内挺动。梦里的沈少爷长衫尽褪,手腕被绑在床头,衣裤扔在床下……
沉浸在梦境中沈家少爷,恍惚间泪水打湿了脸颊。
醒来,男人脸上带着让他火大的笑,屹立在床前,跟他说,你不是讨厌我吗,总是想让我滚的远远的。以前我脸皮厚,缠着你不放。现在到时间了,我该走了……我走之后,你要好好照顾自己……
男人挺爽快,在他面前苦笑了几声,转身大步离开。沈伯轩急的从床上跌落,起身抓住男人的衣领, “谁准许你走的!……”手中的衣物却倏的凭空消失,连人也站在了离他几步开外的地方。没有任何留恋的,连头也没有回。
“回来!……张啸林!你给本少爷回来!……”
沈伯轩奔出房间,想要把土匪头子扯回来,“本少爷现在改主意了,不想让你走了!以后没有本少爷的允许,你一步都不准离开本少爷的视线……听到没,张啸林……”
追着土匪头子怎么都抓不住的身影,追到中厅,空无一人。 泪水决堤而出。
沈家少爷在床上躺了三天,中医西医来看了个遍,均药石无效。躺在床上,身体慢慢变得虚弱。
李坤达日日都前去沈府,带着洋医生开给沈家少爷调理肠胃的药。沈伯轩也不看他。李坤达笑笑,也不在意。
管家程伯偶尔在少爷床前叹口气,说着:“也许那人与少爷您缘分尽了……少爷想开点好,沈家还指望着少爷呢……”
多日后,沈家少爷强撑着起了床,喝粥,吃饭。忍着胃里翻江倒海的呕吐感,吃两口吐一口,再吃两口,再吐一口。
又过了些时日,沈家少爷下了床,开始继续料理沈家的生意。只是身形消瘦了些。
那李坤达还是几乎日日都来,沈家少爷淡着脸,不赶人,也不说话。
这要搁一般人,早已离去,可那李坤达是个耐得住性子的主。偶尔握住沈伯轩的手,轻声抚慰。沈伯轩冷着脸抽回去,他也不强迫。坐到傍晚即回营。偶尔隔上一天没来,翌日会拎着几盒点心进门。拿走之前放坏了的西洋蛋糕,放上翠福园的果子。
沈伯轩在屋里核对账目,视他如无物。那李坤达也不生气。每次来都轻声细语,面带笑容的。
沈府里渐渐忘记了还有个土匪头子。换上的是那个阴郁冷静的青年军官。
转眼入了秋,沈伯轩换上了厚点的长衫。早起在房间里系着脖颈上的盘扣。镜子里突然出现一个人,揽上了他的腰背,细细嗅着他身上的气息。
沈伯轩胃里又不舒服,转身吐了男人的军装一身。
男人皱着眉,什么也没说。
几天后,李坤达的车子,在路上突然爆胎,李坤达连带着几名副官,差点一起出车祸死去。
李坤达死里逃生,几天没去叨扰沈伯轩。沈伯轩便收到了一张纸条。
一片死寂的眼眸里重燃希望,沈少爷灰败消瘦的脸颊浮起了些许生色。吃饭也有胃口了。
下人们瞧着自家少爷眼里,重新燃起的光彩,近日来一直吊着的心终于放下,看来少爷是放下姑爷了。
再见面时,沈伯轩本想好言好语的,却没想到出口竟变成了:“你还没死呢……”
腰腹缠着绷带,脸色惨白的男人,都到这个时候了脸上的笑容还不正经,“我要是死了,你还不得另娶啊……”
眼眸中的温热渐显, 男人伸出手,想要帮他抹去脸上的泪痕,“……咳咳、咳咳!咳咳咳咳!!!!……”起身却被一阵剧烈的咳嗽打断,腰腹间的绷带上瞬间又渗出一层面积更大的血迹。
刺目的眩晕。沈伯轩看着那片不断渗出的血色心悸。端着手,紧走两步上前扶起伤塌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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