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2 / 4)
闲话,这就让他回去了——他这里实在是忙。
罗真也很识趣的走了,并没多拖延。
等他走了,瑞香又一个人想了一阵,发现白才人和那个回纥美人也是必然的。罗真怀孕了,后宫可就真除了他没有别人了,有一两个新人,也是顺理成章。
他兄弟姐妹多,父亲的妾室也多,算上通房,总有二十几个。有的来源是婚前家里给的,有的是别人送的,有的是母亲怀孕时长辈给的,有些是家里仆从里提拔的,母亲手段高明,都压下去了,不过这些人到现在还是好好活在后宅。有时候想想看,母亲这辈子虽然和父亲说得上一个青梅竹马,举案齐眉,但也不是没有经历过考验。
正因如此,他真不敢对母亲说,自己走上了一条什么样的路。母亲是一定明白,但也一定觉得不值的。民间不是说吗?做人莫做女儿身,百年苦乐由他人。都已经由他人了,还要更由他人,着实是不明智的。
可他已经不能回头,不愿意后悔,只好先瞒着了。
罗真的身孕,又让瑞香出了一阵神。他其实早就知道,宫里迟早会有很多别人生下孩子,还认真和心腹盘算过,譬如贵妃淑妃生了孩子该如何,罗真生了孩子又该如何,总得有一个应对的准备,到时候才不会手忙脚乱。但现在事情发展远比他所料的更复杂,而他也比从前更知道对自己要紧的是什么,只觉得一个一个来了,反而松了一口气,不再严阵以待,反复排演,事情已经发生,接着就是了。
人生很长,他的一辈子要面临的许多事却是可以预料的,别人怀孕该怎么面对,自己的孩子长大了,该怎么抚养教育,和皇帝的真情就要在这些凡尘琐事之间去经营维持,能熬过去,就是好的。
熬不过去……他又有什么办法?
他宁愿罗真永远是这个样子。罗真从来不是什么天真的人,但也没有什么野心,以后宫后宅会有的各种性格来论,对主母并不算难安排处置。他不添麻烦,瑞香也就能容得下他。所求不多,会不好意思,会心虚,会急急来试图取得他的态度,总比用孩子邀宠,学会为孩子争好太多。他相信后宫没人能与自己一样,但也知道对皇帝每个孩子都很重要,到时候要是谁真的心坏了,接招又是费一番功夫。
如果时间能够一瞬间就到十年后,二十年后,一切都尘埃落定,他看一眼结果如何就好了。可惜饭要一口一口的吃,人也只能一步一步的走,看不到二十年后的光景,只能相信自己现在做的并没有错。
瑞香想了一阵,觉得对自己而言,最可怕的不是具体的人和事,而是把刚刚拿到手里的感情当做赌注和砝码用出去。他真的有点怕,可就像是失控了一样,不能不赌了,和谁都无关。他给罗真安排了照顾这一胎的嬷嬷,就继续安排宴会的事,定下请谁,怎么坐,菜单这种细节,剩下的就可以发下去让各级宫官做,自己则来经手放人的事。
放人也是很讲究的,一个是统计各宫要放出去的人,核实查证确实是本人,然后验明身份,安排去路,再一个是无主宫殿原来也有不少人待着,都是先帝时期就遗留下来的冗员,现在一起放出去,就要查看各个空着的宫殿,将来不用就锁起来,将来要是可能用,比如安排给宫中的小主子们,就要考虑重大的问题是不是修葺一下,然后照样锁起来,但心里要有数。
宫里的主子连皇帝都算是新人,但伺候的人却旧了,所以几乎每个人身边都必须放人然后换新的,除了皇帝身边照例不用瑞香管,到时候把名单加上去就行,其他全部都要汇总到他这里,就是只理出了一个头绪,拟出了基本的办法,也是大半天过去了。
瑞香躺了一阵,被嘉华闹起来,陪他一阵,打算给孩子做几件衣服,皇帝又来了,还带着两个箱子。
真是甜蜜的负担。他一来批奏折,瑞香这里的人都不敢靠近书案那边,还得李元振带人伺候,瑞香也得和他坐在一起,陪他等他弄完一起用膳,而这看起来也要成了习惯了。
?瑞香本以为皇帝是不常生气的。对方在他面前表现出来的,要不然是高深莫测,显得他总像个无知的孩子,跌跌撞撞追着,努力长大,要不然就是活着温柔或者邪恶的丈夫,几乎从没有动怒失态的时候,以至于他都没想过,皇帝也是会有挫败感的。
自从皇帝第一次在他这里处理不大要紧的政务之后,瑞香就不得不品味出丈夫隐藏在平静可靠镇定之下的种种面貌。
奏章瑞香不能好奇,也不能靠近,免得被当做有不轨之心,而且他其实也不好奇。但毕竟同在一室,不可能还和以前一样一点都不知道,只见皇帝刚开始面色平静如水,利落翻开,阅读,批阅,合上,然后就会时而叹气,时而摇头,时而不悦闷哼。
说实话,瑞香在他对面坐着,看到李元振脸上的表情也觉得有些坐立不安了。他倒是不害怕皇帝迁怒自己,但是难道这么生气是常态吗?李元振也只是小心翼翼一些,并不如何紧张。
瑞香放下自己的事——他正打算给景历和曜华两个人一人做一套贴身的小衣服,虽然他们不缺,但自己做的是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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