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5段段缘分擦身 段段犹似利刃(3 / 3)
旁观者尚且哀痛至此,当事人心上的伤痕恐怕一世难愈。
但优胜美地从来不是一个承载悲伤的地方。沉寂之后,转瞬又迎来游人如织,新的冒险者们背着行囊踏上天堑。生命在时光面前总被雨打风吹去,只有爱过的人会记得。
事隔三日,姚远已能与梁谧并肩坐在座椅上,痛饮河水镇过的啤酒、远眺大岩壁上的攀岩爱好者们,睡袋一个个挂在悬崖上,有风经过、夜灯便犹如萤火虫一般闪烁。
梁谧先打破沉默:“这三天发生了很多。阿远,你那同父异母的哥哥颜屹先前十数年人人都以为他已死于非命,事实上他尚在人世,只是换改身份更名为袁越,现在在做差人。而我哥当年确实是受他临终之托前来照顾你,半年前也是为他丧生。”
“哥哥在你我的表中留下线索,说他亏欠的便用性命偿还,但愿我们远离是非,好好地活下去。”梁谧伸手攥住姚远,掌心的温度滚烫。半唐番青年连日被无常反复的高热折磨,精致的面容间伤痕未愈,唇色苍白如纸。衬得他的哀求分外羸弱:“我已给足你三天时间,由现在起我们和好行吗?”
姚远自始自终沉默以对,可梁谧倾身吻住他时却一反常态并未推拒。梁谧心急地伸舌舔舐他诱人的嘴唇,探寻唇缝的空隙,将舌头强势挤到他口中不断痴缠。青年一面与姚远舌吻,一面热切地抚摸他的身体。
单调的喘息越发清晰粗重,周身的欲望叫嚣着还不够。梁谧低哑呢喃道:“宝贝,我们回房?”
久病的半唐番青年在性爱后终于招架不住疲累,紧紧贴着意中人睡过去。是夜仿似有双无形的手拨乱时间。迂回的梦境缠绕着梁家三少,搅得他整晚不安宁。
在梦中他又变小好多岁,回到留着妹妹头的模样。其时梁谧与姚远尚不是无法逾越的叔嫂,而那些青春期的孤独、惨遭虐待的伤痛,通通有姚远陪伴在侧。没有别人。
睁开眼——迎接他的是黑着灯的空屋与身畔冰冷的床褥。梁谧先是颤抖着手打开吊灯,眼神在房内扫视逡巡了一番又一番,最终心灰意冷地确认——姚远切切实实地就此消失了。他不敢再次合眼,转头去看月光,却惊觉窗外早已飘起与睡梦中如出一辙的细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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