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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彦记得,在刚把顾书轶带回来的第一个月里,对方常常盯着窗户外面看。事实上,卧室的那扇飘窗很小,窗外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景致。这让高彦有些不快,就像用食物和笼子诱骗回来的野猫,却一心想着要溜出他的房子去,尽管他知道对方本就属于外面的世界,却还是会因为这样的野性难驯而感到痛心。

于是,他走过去,把厚重的丝绒窗帘给拉上了。失去自然光照的房间霎时昏暗一片,给予了高彦极大的安全感。

“想出去吗?”他坐在床边,搂住了床上衣衫不整的男人,轻车熟路地把笔尖凑到了对方的颈窝里,嗅闻着让他感到安心无比的气息,“别胡思乱想了,我是不会让你这副样子被别人看到的。”

切断了和外界的一切联系,野猫就会慢慢失去逃走的兴趣,在充足的饲料和温暖的环境中接受驯化。可是顾书轶不会。一切都在变得更加糟糕。

自从在顾书轶的脖子上发现过奇怪的淤痕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高彦都处在心惊胆战之中。他花费了大量的口舌,语无伦次地劝说男人放弃那些荒谬的意图,但没有得到对方的任何回应。

铁质锁链被高彦更换成了特制的绳索,这种材料的绳子虽然结实,却不能被用来勒死一个成年男人。房间里所有可能划破皮肤的物品都被收起来了,包括陶瓷质地的水杯;作为替代,保姆会每隔半个小时进来检查顾书轶是否需要喝水。卧室和洗手间里都安装好了摄像头,以便于高彦随时在远程设备上观察房间里的情况。

家里被高彦改造成了铜墙铁壁,一座防止他失去顾书轶的铜墙铁壁。

“我已经离不开你了,所以……所以你也不能扔下我不管。”高彦的声线颤抖着,他从未如此低声下气地和别人说过话,他知道这样的姿态卑微得难看,可是面对的人是顾书轶,也就没有关系了。

在说完之后,就像身处冰天雪地的人渴望火源一样,高彦急切地脱掉男人的衣服,索求着这具结实且温暖的身体。

有些时候,他也不愿意过分地耽溺于色欲,而是想要单纯地跟顾书轶说说话。可惜,只要顾书轶躺在高彦的身边,让高彦感受到那具肉体熨帖的热度,他就会完全无法控制自己。

毕竟有一年多的时间,他只能靠一段画质模糊的录像来打发多余的精力。而现在,录像里的男人就躺在自己面前,只要扒下他的内裤就可以操他,高彦根本就没有继续忍耐的理由。

第二年的春天来临之际,顾书轶的状态看上去好了一些,至少没有再表现出寻死的念头。

因此,高彦在完成了一次为期七天的差旅,风尘仆仆地拖着行李箱回到公寓门口的时候,他情不自禁地产生了一个念头:自己离开的这些日子里,对方会不会想念他呢?

很快他就感到了失望。当他带着一身早春的寒意走进卧室里,把脱下来的大衣挂在衣帽架上,再换上衣柜里准备的睡袍时,顾书轶就像没有察觉到他的到来一样,连睫毛静止的角度都保持一致,依旧以麻木的眼神发着呆。

他靠近床边,抬起男人的下巴,对方也自然而然地回望着他,可是那张脸上连焦躁或者忧虑都没有,只剩下麻木的表情,涣散的神思。

到了这一刻,高彦再也无法故意忽略掉顾书轶的异样。

他很安静。实在是太安静了。

有时候安静可以是很惬意的,两个人什么都不说,但却能让彼此感到恰到好处的舒适。可高彦所面临的不是这样的情况。不知从什么时候起,顾书轶几乎从不发出声音,除非在床上被操到不行了,他的喉咙深处才会传出猫狗一样的呜咽声。其他时候,他都默然得如同一潭死水。

也正因如此,高彦变得更加沉醉于性事,他迷恋着对方的身体给予的回应,迷恋着那一块块肌理在他的冲撞下舒张和痉挛,那也是这个男人仅剩的鲜活反应。

高彦望着男人,发现对方明明就在这里,看起来却像一团虚无的泡影,寻不到也抓不住,仿佛眨一次眼睛就会消失。

他没有失去顾书轶,然而顾书轶已经弃他而去。

“你……你在生气对不对?”高彦的嗓子干涩得几乎说不出话,他对着顾书轶露出了讨好的笑容,“前几天我出差去了,没时间陪你,所以你生我的气了?“

顾书轶的眼睛依旧半睁着,虽然把高彦囊括在了视线范围内,但他更像是透过高彦在看向一个渺远的地方。因为缺乏生命力,他的眼仁似乎成为了两个黑色的空洞。

高彦自顾自地说了下去:“对不起,你也知道我的工作很忙,经常需要出差……不过我保证,以后会尽量少出远门的。”

在他的喃喃自语中,顾书轶缓慢地闭上了眼睛,那样子不像是困了,倒像是耗尽了电量的玩具,以设定好的程序进入了休眠状态。

“又想睡了吗?……你啊,成天睡觉,真像一只懒猫。”高彦把手伸进了顾书轶的睡衣,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抚着他的腰线,尝试着再度唤醒他,“再给你说件好玩的事情,要不要听?”

对方不理会高彦,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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