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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3 树旁鬼(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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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要他回他身边,身边的这个人却死活不同意。霍临就是他漩涡的中心,什么都会因他而起,他却不自知。

他会为了他杀人,他看着武襄怀这么想。他真会杀人,沾血,不假借他人手。他为他杀了他,算是一种告白。他也有种,不是只有哥哥敢当堂言爱——对象还是一个低劣的突厥犬类,他也敢。他为他毁朝廷,有刺激感,比谁更敢,更有种,这可比那些只敢暗地里谋反事的王兄们更像兄弟。或许他跟他哥哥真有血缘。

武襄怀还是不说话。

他想他是真得来点狠的。

他正准备解衣带,听见他干哑的嗓子一跳,滚突厥语。他一怔,没听白是什么,听见异腔怪调的语言沸水一样往外倒,泼他身上。

武襄怀抖个不停,他都不知道他自己在说什么。他腹稿打得是“小兔崽子你大腿还没爷爷胳膊粗”,说了“兔崽”就变成了“油焖茄子炒胡麻,烧鸡白酒热窝头”,想起了当年常听在耳里的吆喝,一声一声地响彻在黄沙里,锣子铮铮响,如雷贯耳,敲得脑袋疼,当时当成饭后说笑的谈资,现在却脱口而出,什么都想不起来。

他一愣,再想不起有什么要说。

霍槐却突然不气了,胸中梗着一股气想笑,笑不上脸,半途就没了声息,脸还是板着的。他猛然一脚踹上他小腹,骂:

“说的什么!”

武襄怀听他一斥,反而清醒了。他盘算他等会儿要说些什么,一脚又踹上他下腹,逼他出声。

“陛下。”

他匆忙出声,声音还带着刚转换过语言的扭曲。他猜这宫中没人。

“把臣头套解开。”

霍槐被他将一军,不知如何作答。他想他果然聪明,不能随便糊弄,现在又是下不来台的时刻,着实尴尬。他想破罐破摔把事情做绝算了,心中一转,问他:

“将军说的哪里的突厥语?”

武襄怀想他是要演到底,心中悻悻,果然是少年人,要面皮。放下面皮直接跟他破罐破摔,他还得再受他几轮皮肉之苦。

“北突厥语。”

霍槐彻底没了话说。要打人的气泄了个一干二净,困意突然泛上来,只想打哈欠。他问:

“北突厥哪里的?”

这没话找话。武襄怀一噎,也答不出来了,估计得再受几轮鞭子,再来一轮。他刚要开口耍滑头,下体一阵剧痛,霍槐快把他踹废。

他嘶声喘气,少年人摘下他头套,眼中见火烛闪烁,殿内还是一片昏暗。他想果然没人,眼前这人虽然是个疯子,不至于昏聩,要打也不至于——

“啊——!!”

他又挨一脚,惨叫出声,冷汗渗下来,大腿抽搐。

“那奴隶这玩意儿是个废的,你也别要了。传宗接代有的是法子。”

霍槐说罢又提起脚。

武襄怀连忙出口:

“我知道!”

霍槐停下脚,问:

“知道什么?”

“知道他们俩往哪儿跑了!”

霍槐眼一眯,

“说!”

看他再怎么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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