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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围炉艳谈时(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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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几个倒先饮上了,真是失礼。”卢直隶笑道,“还望殿下海涵,我先自罚三杯。”

“直隶,你这招用得好,借罚酒的名义能多喝三杯,既如此,那我也跟着罚个三杯。”王笙闻言,跃跃欲试,哈哈大笑道。

叶祥不由呸道:“你们几个尽是假惺惺,要是真的怕开罪于我,怎么还会自己先痛饮起来?我看你们是从来没有将我放在眼里过,现在不过是利用我,想要多喝几杯酒罢了。你们就是欺负我年纪小。”

蒋英道:“殿下说得没错。我素来觉得直隶姐假惺惺惯了,却不知道笙姐你何时也变得这么假惺惺起来了,莫不是近墨者黑。”

卢直隶闻言一笑,也不替自己辩白什么。她素来被人说惯了,如今已经疲了,于是只瞧好戏的觑着王笙和蒋英看,顺道还美滋滋的呷了一口酒。王笙咧嘴一笑:“多日不见,蒋英妹妹这血口喷人的本事非但未曾退后,反倒越发纯熟了,想必定有勤加练习。”

几人调侃几句,叶祥好奇道:“我方才进来就听见你们哈哈大笑,不知说到了何处,又究竟在笑何物?”

蒋英率先开口道:“我们在笑直隶姐家的那个傻子表弟。”她素来是个心直口快的耿直之辈,话出口了,才后知后觉的察觉到话中不妥,赶忙捂住嘴巴,看了叶祥一眼。

另外俩人只沉默的喝酒。气氛一时有些低迷。白杜钰则从始至终没有参进话题来,只安静的在一旁独自饮酒,酒席还没开始多久,如今已经喝得七八分醉了,分明是有自己的心事。

叶祥没说话。她自顾自的拿起一旁的帕子,包住酒壶把手,细细的替自己倒了一杯温好的酒。酒温得过了头,有些烫,甚至冒起了淡淡白雾,她低下头吹了吹,慢慢品完了这杯好酒。直到把杯子放下,才抬起头继续仿若无事的笑道:“你们做什么不喝?再热下去都不能喝了。来人,将这个酒炉子的炭火撤走。”旁边跪侍的小奴儿闻言,赶紧上前撤下了炉子,送到一旁的隔间去了。

常言道伴君如伴虎,在场几人皆未出仕,不能亲自感受,可如今仅仅是同皇帝的女儿坐在一起,都已经觉得小心翼翼、倍感压力了。此刻她们才恍然大悟,叶祥不仅是儿时好友,更是三皇女殿下,有些话,当讲则讲,不当讲的,还是不讲为好。

“我知道你们为何突然沉默,不就是害怕提起一个人么。你们都觉得一旦提起这个人,恐怕就要惹我不高兴。”叶祥独自打趣道,“那你们现在看看我,觉得我如今生气么,可怕么?”

大皇女是个傻子,更是个疯子——这是个世人心知肚明、却不能言说的“秘密”。据说大皇女小时候也曾听话乖巧、冰雪聪明,大冯后被废后,她消失了一段时间,再次出现在众人眼中时,便已疯了、傻了。至于大冯后为何一夜之间竟遭废除,大皇女为何变得疯癫痴傻……这一系列的故事,没人敢去探究其中具体缘由。就连自幼长在宫中的叶祥,也不甚清楚。

叶祥虽与自己那位大姐不是一父所生,平日里二人也没有什么接触,但毕竟是自家人。方才蒋英提到“傻子”二字,自觉失言,连忙看向她。叶祥倒不是因为她们有诋毁自己姐姐的嫌疑而生气,真正令她感到不高兴的是,旁人连说“傻子”二字都要顾及她的感受,这分明意味着在旁人眼中,她那位傻大姐是不齿提及的存在。叶祥毕竟骄傲,又如何能忍受旁人一边小心翼翼害怕触及自己痛处,一边又向偷偷向自己投来怜悯同情的目光呢?

她与大皇女接触不多,姐妹二人之间没有什么感情,她并不想为了这么一个异父同母的姐姐,让别人随意在自己身上贴上一个“傻子妹妹”的标签,从而教人于暗地里耻笑了去。这委屈,身为小冯后女儿叶祯该受的,她却不该。

“蒋英,你继续说,不要怕。”叶祥挽起袖子,亲自给几人分别添了杯酒,表现得毫不在意的如此笑说道,仿佛这个人同自己没有任何干系,她同蒋英几人一样,都是置身事外的打趣客罢了。

蒋英方才差点惹到叶祥,正后悔不迭,并不想继续开口,免得平白惹上一身骚。可谁料这次被点了名,她再三确认,见叶祥没有生气动怒的迹象,方才咽了口唾沫,继续开口道:“你应当知道直隶姐府中的那个表弟,之前与你曾提起过的。三年前汴州发洪水,他家中不幸遭了难,父母姐妹均亡矣,独独留下他这么一个生活不能自理的小子。还好有忠仆相救,俩人相携竟也一路平安顺着流民来到京中,投奔了卢大人一家人。”

卢直隶见蒋英面有难色,善解人意的将话头接过来道:“那小子的亲爹,是我姥爷生前最疼爱的一位幺伯,那位幺伯早年执意远嫁滁州去了。滁州地远偏僻,书信往来很是不便,正巧那几年滁州闹兵变,动乱年间不过几年就失去了联系。却不料后来一家人不知出于什么原因,辗转搬到汴州去了。我姥爷没料因此得了堂弟的消息,又是开心,又是难过,一会儿抱着他‘心肝肉’‘娇娇儿’的叫个不停,一会儿又嚎啕大哭、悲痛万分,只道自己乖乖亲儿去了,自己当初挨不过他乞求,竟同意将他嫁给那人,悔不当初!”

”嗯,有点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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