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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滑竿的轿夫(3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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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的画面,巧得很,这滑竿和电影中的诺顿坐的滑竿样式还真一样的,又想起电影《印度支那》也有这场景。他感觉自己迷影得快入魔了。

“两位首长好哇!”这四个轿夫对着蒋首长和许愿哈腰问候。拿起系在腰间的白毛巾往藤椅坐垫甩了甩,例行惯例地拍灰尘,随后做了个请的动作。

没想到蒋首长竟然对这些轿夫又说有笑地问候了会儿,竟然问他们最近还可以吗,那些轿夫连连说好,托了蒋司令的福气,忙请蒋首长快坐上去。

蒋首长让许愿先坐,等许愿抬腿跨过抬杆在藤椅坐下了,对首长挑了挑眉笑了眼,那蒋首长才去另一个滑竿那大马金刀地坐下了。

这些轿夫心里暗想,这回来的又是那个大军官,蒋司令竟然对他那么照顾。

四个轿夫看两位首长坐稳后,就和自己搭档一前一后,两手抬着竹竿,肩顶着绑在竹竿前后两端的短横杠。前面那轿夫叫了声好了,后面那轿夫就应了声起,许愿就感到藤椅离地,随着竹竿上下摇摇晃晃地被抬起来了。

许愿和蒋首长都穿着马靴踩着脚踏,舒舒服服地坐在藤椅上被轿夫抬得高高的,那样子更显得威风凛凛,让人敬畏。

这些轿夫都是老搭档了,抬前头的轿夫报路说:“走起”,后面的轿夫便应点子喊:“走好嘞”接着就开始稳稳当当地抬着走起来了。

军区前是一段平坦的路,许愿靠在椅子上悠悠晃晃的,感觉倒很惬意,左顾右盼欣赏起山区的风光来,春风吹得他舒爽清凉的。而坐在藤椅一上一下颤颤悠悠的,仿佛睡在悬空的大摇篮里,格外安适舒服。

杨磊和两个士兵护在一边,两个士兵围着蒋首长,杨磊护在许愿旁边。

许愿看着轿夫看上去还没士兵结实,但是抬起来却显得驾轻就熟的,直到下坡时,许愿才明白为什么蒋章痕不让士兵抬,专门叫来轿夫过来了。

之间前头那轿夫快下坡前时喊“溜溜坡”腿还在走,那手已经把竹竿抬高了,许愿感到身子后仰。后头的轿夫应道“慢慢梭”,接着两人脚步都开始放缓了,许愿感到自己的身子在坡上倒是平的,内心佩服起来。

那么高,要不小心摔下去,可不是脸面的问题了。

蒋首长在前头,许愿只能看到他后脑勺,想自己情人也真会享受,过得跟皇帝一样。

许愿又发现这些轿夫喊的话还很有趣,比如路上要是看到一只山狗躺者,那前头轿夫就呼:“地上一撮毛”屁股后面那轿夫就会应道:“踩着就糟糕”。要是发现有松鼠在路边乱窜,前面人便会喊道:“松鼠不说话”后面就回道:“赶紧避一下。”

滑竿抬到石桥那了,旁边就是挂在山腰的瀑布,高高的溅下来,许愿感到脸上飞溅来细小的水珠子。

前头轿夫又叫:“两石合一缝。”后头传来:“踩石莫踩缝。”

轿夫这种应和平添了一种山土奇趣,随着一抛一落,上下闪晃的慢节奏,加之湖光三色的美景,真让许愿忘了身处何处,怡然自乐,只觉得身临桃花源也不为过了,

许愿发现虽然这轿夫叫得欢快,不过身子可是汗津津的,抬滑竿这活,一靠力气,二讲技巧,腰杆须挺直,脚移身不动,换肩不停步,换肩的时候前后两人向上一抛,许愿跟着一颠,那舒服自在的。

杨磊在一旁跟着,他知道蒋首长为什么不让他们抬,这抬滑竿也是个技术活,而且还讲究搭档,虽然他们力气比这些轿夫要大,但是确没那技术和默契,要是把领导摔了,可不是玩的。杨磊也发现轿夫能胜任最主要的是前后两人步伐默契协调,前头出左脚,后边则是抬右腿,同起同落,快慢一致,都踏在同一地方上,这样省力耐久。

离那落梅山庄还是有段距离的,山路也九曲十八弯,轿夫周身使劲,大汗淋漓,横架滑竿前后两端用肩承住短截竹板,老是“叮”在肩头,由它带来整个滑竿的一半载重力量,压呀压的,摩擦得两肩皮肤发红发紫。许愿这边还好,抬蒋首长的轿夫那肩已已经被摩擦得出了血丝了,但这也不是把享受寄生在别人的痛苦身上,这轿夫感恩还来不及,本来他们是专门干这行的,现在时代变了,都有单车小车,他们也只能去务农,这务农能赚几个钱,好在蒋首长还惦记着,让他们还能赚点烟酒的钱。蒋首长爱坐滑竿,看自己江山,也当巡逻视察,隔三差五去落梅山庄和那画家小酌一杯。

军里的几个领导都爱坐,觉得这是一种表示自己身份的享受。蒋首长接待外头的军官时,也是让轿夫抬滑竿去迎接的,军队讲究排场嘛。

许愿和蒋章痕舒坦地坐在那,安逸着就到了落梅山庄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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