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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师苏无邪-6一夜白头(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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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鹤的一场病,来得快去得快,等他“好”了以后。

无邪也终于相继康复,恢复了正常的讲习。

一切如往常一样平静。

这一日,课后,无邪懒懒的窝在先生怀里。

白鹤轻柔地用手指穿过她柔软的长发,酥麻的感觉从头皮传至全身。

“先生,你为什么让我也开始看《帝范》和《臣轨》,那不是他们几个男儿才学的书么。”

这几日,白鹤都在教导她学习那些君臣治国之类的东西,她内心有些隐约的不安。

“嗯?无邪不想学么?”,先生停下手,看着怀里的少女。

无邪坐起身,面对着白鹤,“我只是想知道原因。”

白鹤轻叹了口气,他开口说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无邪不再想说些什么,她明白有种叫做宿命的东西,是无法挣脱的。

就像薛麟,就像薛麟的父母,就像她的父王,还有她的白鹤先生。

“无邪,有些东西,我们只能顺应天意。”,先生把她搂进怀里,不再解释。

秋去春来,时间匆匆流逝,北方的战已经整整打了一年。

无邪数着手里每月准时送达的信,12封,已经这么久了,薛麟还没有回来。

他总是报喜不报忧,立了功就洋洋洒洒写上好几十页,自卖自夸,脸皮厚的要命。

受伤了却只字不提,要不是严重到九死一生,前线快马加鞭地报上给皇帝,派了最好的太医赶去医治。

无邪把信抱在怀里,就好像抱着薛麟一样。幸好,这个家伙很争气地好了。

“快回来吧。”,她在心里默念。

如果说白鹤是她全部的少女心事,那薛麟就是她如兄如父,比融入血液更深的羁绊。

夏天到了,最近无邪已经心急地上火,嘴唇也磨起泡。

白鹤在夏至那天,突然吐血病倒,一夜白头。

她衣不解带地守在床前,每日大碗大碗的药灌进去,却丝毫不见起色。

三皇子李成逸几次几乎天天来劝她回去好好休息,这里有的是人守着。

可无邪就是不听,她没办法放下白鹤一个人躺在这里。

皇上下令,重金悬赏名医。

悬赏令挂了整整半个月,才终于找来一个世外高人。

他把完脉后,一脸土色,跪在皇上跟前,郑重道:

“皇上,白鹤先生的病,小人可以缓解,三日后他便可以苏醒。”

“但,已经病入膏肓,最多还有三年。”

皇上摆摆手让其退下。

一切都在意料之中,十年前,钦天监早就算出来。

白鹤活不过二十五岁。

他看了眼门外因为过度疲劳而眼底发青布满红血丝的无邪,叹了口气。

不知道该说是孽缘还是天命如此,只怪福薄。

三天后,白鹤果然醒来,面色红润如常人。

只有那一头白发,让人无法忘记他曾经就像死去一样在床上躺近一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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