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卅六、父子(段将军和他爹爹就是这样相处的啦)(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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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偏去找同僚的外室,丢不丢人!”

段择敛了笑容,抬手摘了栽进自己头发里的毛笔,“元帅也说了是外室,陶纲自己都送她上权色酒桌,我与她只不过礼尚往来,也不算折辱陶将军。”

“你不必拿外室说事!”段敬楼烦闷地移开视线,“有空想别人是否受了折辱,怎么不想想这种事最先折辱的是你自己?”

这是认定他跟肖晴有私了,行吧。段择躺平任嘲,他早已经不会为父亲不信他而惊讶了。

他这样子段敬楼看一眼都嫌多,这种事是他信不信的问题吗?“你既然知道那女子是何等样人,还要和她有牵扯,难道不清楚会招来风言风语?”流言的传播从来不在乎真相,这个道理段择不可能不明白。“还不是你自甘堕落!”

段择扭捏造作地笑笑,“末将也不想堕落,可下面还有一帮将士跟着,总归要吃饭做事吧?上头有人好办事,必要的人情往来是躲不掉的……”

“还不住口!”段元帅抄起一沓笔录作势要砸过去,“你因何在军中寸步难行,自己就没反省过吗?看看你做的那些事,招揽市井鼠辈,挖坟掘墓,私下销赃,纵情声色,那风月场所你去得比参加军中议事都勤吧?这还不够,非得招惹同僚的女人,现在闹得满城风雨你就舒坦了!你跟我说实话……”段敬楼瞥了眼牢房外的守卫们,压低了声音:“为什么要杀陶纲?究竟跟那女子有没有干系?”

“咳——”段择原本正拿着一根干草在嘴里嚼,听到问话差点卡死,好一会才抚平呼吸,又憋不住笑出声来:“您……哈哈哈哈不会真以为我、我为了什么奸情,就杀了自己的上级将领吧?我知道您觉得我不经事,但我就是再糊涂我也、我也不至于那么糊涂啊。哎呦喂这可笑死我了……”

段敬楼白了他一眼,同时松了口气,“没个正形。”见段择老实坐正了,才严肃道:“那你因何要取陶纲性命?别再说误杀那样的鬼话,你的箭术我岂会不知?他就是在城墙上跳大神你也不会射偏——你还笑?现在没人,说吧,我要听真话,你为什么杀陶纲?即便那不是你的长官,也是我们西北段家军的一员,就因为他闭城不出,你就要取他性命?”

既然要说正事,段择也不再油嘴滑舌,抬起头一派坦然,“元帅,此事末将问心无愧。陶纲往日的行径且不说,这一次,他千不该万不该身在其位、怠惰其政,末将早前就担心西虏大军会从兰岳城下手,屡次向陶纲陈述利害,请求分配足数的武器、火器,但他只当是耳旁风。”

段元帅掩饰性地咳了两声,他也没料到西虏国会有这次针对兰岳城的猛烈袭击,毕竟兰岳城西部有弯刀河,这季节正是雪山融化、春潮汹涌的时候,大批骑兵渡河可是不小的难题,对于马匹的损耗就更不必说。可偏偏这一次,西虏军队就是剑走偏锋了,唉!

“物资分配不均,末将可以自己想办法,呵,就连炸山的火药都是末将苟苟钻营所得。可昨夜,战火连天,我手下将士不足两千,新分到的一千北方军多为老弱,自知抵挡不住,末将曾三次派人求援,可那陶纲紧闭城门,方将军有心点兵却被他劝阻……”段择闭了闭眼,竭力忍着怒气,“倘若当时西虏骑兵踏碎了兰岳城直逼土岳城门下,他以为能抵挡得住?那时敌人便可直击内地,这后果他如何担得?陶纲,不副其职,罔顾军机,畏缩怯战,其罪当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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