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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姻缘不顺的第一公子(已修)(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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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书阁是历代太子们读书的地方,樊蓠作为储君被培养时就在这个地方接受安寻悠的教学,事实上这人根本没认真教过她,大多数时候就是让她抄书而已。现在樊蓠登基了,然而奏折什么的也不是她在看,夏泷那伙子美其名曰她所学尚浅仍需历练,所以她如今还是要来攻书阁跟着太子太傅学习。

说起这位安太傅,那可真真的是天之骄子,不仅出身显赫——安府那可是出过三任宰辅的贵地,人家自己也是资质过人,什么三岁能吟五岁能作六艺精通十项全能都是基本操作,偏偏人家还有才有貌、能文能武却不屑仕途,怎一个超凡脱俗得了。

尽管少年时期的安公子对官场兴致缺缺,上位者却有爱才之心,先皇在他弱冠之后直接指命他为太子太傅,将比他年长十岁的太子交与他教导,你说同辈中人气不气。后来太子换了一茬又一茬,朝堂上下有不少人以此作筏子指摘其失职,但安寻悠这未来帝师的位置仍不动如山。

当然有人在背后议论这都是靠安府庇荫,不过这也改变不了人家姿容过人气质超然、连着十几年都被京都的女儿家们私底下评为“京都第一公子”的事实。

只可惜这第一公子的婚姻大事却不算顺利。先是其曾祖父旧疾复发过世,时年十六的安寻悠自然要守孝三年,可没过两年他曾祖母也去了,虽说老夫人仙逝之前心疼晚辈叮嘱过不必为她耽搁姻缘,但孝顺的安公子还是又一次守孝三年。再加上安府对未来媳妇的要求不可能低,总之这一来二去地,安寻悠二十有四了还没娶妻呢。

这些年来京都的变化翻天覆地,不变的是对安公子芳心暗许的女儿们如过江之鲫。自然有难以计数的娇嫩花朵在等待中迫于渐长的年岁另觅了他人,但又一季的新鲜蓓蕾层出不穷,永远有年轻娇艳的闺阁少女满怀憧憬地等待机会。

樊蓠快速从脑中调取了小女帝对安寻悠的所知所想,发现这安太傅在大众眼中简直完美如神祗,但小女帝心中对他却是极有距离感的,甚至有几分恐惧。一方面,小女帝与他的师生情分并不亲厚,两人到现在一起上的课屈指可数;另一方面,这不问政事的安公子开始参与政务就是在夏泷现身朝堂之后,如今更是毫不避讳地与夏泷来往,因此小女帝认为他很久之前就已经被夏泷一派拉拢过去了,他们一起背叛她父皇!

樊蓠被原主潜意识里的情绪波及,心惊肉跳了好一会才平复下来。回想了下昨天安寻悠跟夏泷对话的状态,她觉得小女帝的怀疑不是没有道理,那两人看着不仅是利益共同体,还像是熟稔的朋友。

那她昨天被夏泷辱没的事,在他看来是什么样?他说会去调查,就是骗人的吧?对,可不是骗人的嘛,飘尘到现在都好好的,也没像宫廷剧演的那样被带走审问哪。那他今天把自己叫来是为什么?只是上课?

樊蓠茫然四顾:攻书阁还是有这么多书,还是这么安静,除了两个小太监无声地穿梭着整理书籍、打扫卫生,还是一个人也没有……她浑身僵硬地被飘尘扶着登上二楼,心下愈发慌乱:不会是要封口吧?!

不、不会吧?叫她过来也没避着下人们,昨天那事过后,知道或猜到的宫人应该也不少,总不至于都除掉……吧?!脚下一个踉跄,樊蓠被最后一级台阶狠狠绊倒,尽管有飘尘搀扶,两人还是向前冲了两大步才狼狈地站稳。

“陛下您没事吧?!”飘尘吓得忘了尊卑,抓紧她的手小声询问。

樊蓠尴尬地摇摇头:苍天哪,不等人灭口,她差点把自己摔死!镇定,镇定,你现在好歹是女皇帝了,这些乱臣贼子就是想把你弄下去也不至于这么迫不及待把事做绝,毕竟越是来路不正的上位者越是得顾及名声不是。

她偷偷打量四周,还好,二楼人也不多,安寻悠一如既往地只带了一个随从——配着刀的那种。持利刃入皇宫是什么概念?甭问,问就是安公子果然面子大!

所以她就说安寻悠跟夏泷关系不一般吧,如今这宫中最金贵的命可不是她这无权女帝的,而是夏泷自己的哦。

安寻悠像平日里一样,坐在矮榻上姿态优雅地品茶读书,凭樊蓠主仆二人刚刚那么大的动静,人家翻书的动作甚至都没有变快或变慢一分,面色也看不出是好是坏,就好像周遭的一切都对他毫无影响。

飘尘一见到这两人就胆怯地退到一旁缩成了鹌鹑,连头也不敢抬了,看得樊蓠心里直叹气:唉,照飘尘昨天的刚烈表现,还以为她是那种热血护主的类型呢。不过昨夜樊蓠已经跟小女帝互通了记忆,知道她其实是小心谨慎、体贴周到的温柔姐姐型,对小女帝一直操着老妈子的心,也真是难为了她,自己也才十七、八岁。

那就只能独自面对安寻悠的冷脸了。樊蓠小心翼翼地挪过去,站到与带刀随从相对的另一边——远离利刃总没错,“老师,您找我?”

没有回应。

安寻悠正定睛看着书本的某一页,樊蓠表示理解:她有时候看画册看得认真在思考的时候也不想理人,甚至觉得搭话的人烦。

所以她不烦老师,她也没那胆子呀。她只能打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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