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巧克力与血（2 / 2）

出来，有点笨拙的站直。那个胖叔叔朝他走去，他笑眯眯的，是那种奇异的，眼底有闪光的笑，他抓了一下叔叔的屁股，手伸进了叔叔的裤子里，把叔叔往店里揽过去。

……

夏晴总觉得自己很聪明。

她从来从来都是敏锐的小孩，在别的同学还在读不顺课本上初见王熙凤的片段时，她已经半拼半凑把四大名着读完了。上了初中，她压力很大无心闲书，但这不意味着她不明白——在这样的小城里，婆婆妈妈的碎嘴和闲谈中，小巷里洗头房的粉光下，都有些什么勾当。但是叔叔不行，怎么会是他。一种冰冷的镇定包裹住了她，不然她立刻就要跳起来去撕烂那个死肥猪。为什么车撞得的不是这种人呢？或者为什么，我也可以去卖啊。天气突然就这么冷，家里的刀子在哪里呢？如果从脖子捅进去——我还太小了，家里没有钱——怎么告诉叔叔我看到了呢，血的味道，手上的伤裂开了。她举起手，闻了闻手指，是血的味道。

她突然弯下腰，呕吐出来。

之前有一次，那个肥猪到过夏晴家里来，笑眯眯的，给了夏晴一块外国巧克力。甜丝丝的外皮包裹着坚果糖心，夏晴慢慢的舔着吃了很久，叔叔在旁边看她。

他凝视着他最爱的小孩，此刻的夏晴凝望着记忆的叔叔。是她太蠢了，她想。好多事情是存在先兆的。

叔叔回家时，他看到夏晴坐在桌子旁读书，抬起头对他甜甜微笑。他们彼此都为此刻的宁静美好付出了一些代价，有些很明显，有些还不曾流露。

终此一生，夏晴再也没有吃过一块巧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