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二章 不清(剧情暧昧梗)(2 / 3)
顾采真又看了一眼男人红晕未消的耳垂,还有那一副很勉强的镇定表情,心里有点想笑。她低头瞄了一眼,那条没有实质的白线不再试图接近她的嘴唇,只是安安静静地圈绕在她的脖颈处。
她刻意不去想刚刚脑海中想起的声音。那是季芹藻的声音,但那不可能是季芹藻说的话,“采真,别怕。这一次,师傅不会再让你一个人。”
在那痛不欲生的头疼袭来时,她似乎看到了一点恍惚的残影,却又看不清,更无从分辨那是否就是她上辈子临死前的记忆,还是临死前的幻觉。
是身如泡,不得久立;是身如焰,从渴爱生;是身如幻,从颠倒起;是身如梦,为虚妄见;是身如影,从业缘现;是身如电,念念不住——她忽然想起了这段佛经,也想起她和阿泽一起第一次离开摘星峰的场景。归元城外去白马寺的山路上,每月十五会有个早点摊子,她与阿泽缠绵一夜,手牵着手第一次去那儿光顾后,回去的路上遇到了一个似乎是下山化缘归来,正要回寺门的老和尚。老和尚背着经书的竹笈箱坏了边角,仿佛爬山路体力不支,差点背着箱子沿着山路摔下去,她顺手扶了一把,巧合地接住了竹笈箱漏出来的一张经书残片,上面写的,正是这段话。
老和尚古里古怪,受了帮助也不道谢,全然没一点出家人该有的慈眉善目,这张破破烂烂的纸他也不要了,朝她手里一塞,一声不吭转身就走,虽然不是健步如飞,却比方才走得快了许多。
她哭笑不得地回头看向少年,阿泽的表情也有些奇怪。
他对她说:“既是别人给你的,你便收起来吧。”
她虽幼时也在天香阁学了不少佛典佛偈,但不过是为了成年后能与文儒雅士类的客人有个谈资罢了,她不喜欢佛门的因果轮回之说,所以也没认出来眼前这片残页上的只言片语,出自《维摩诘所说不可思议解脱经》。
而这段话,说的正是——不可解脱。
她不知自己如何死去,但刚刚在那看不清楚的浮光掠影中,她却似乎感知到了自己当时的心情,好像是……如释重负地解脱了。
是因为知道自己会得以重生,能够重头来过,所以才觉得轻松吗?
太阳穴处冷不丁针扎一般的疼痛警告着她,不宜继续回想这些。
季芹藻的两声轻咳,也令顾采真回过神来。
她看得出来,是方才的事情令男人感到不自在了。
但是,她上辈子的确是习惯了这样吻他,都十几年这么过来了,她又不记得自己怎么死的,就跟一步跨到了这一世似的,刚刚也是一时有点儿没改过来。不过,这也是情况特殊,季芹藻没法躲。毕竟两人现在实力对调,她又不可能强迫他如何,想来这种事情不可能再有下回了。
而且这人面皮极薄,看起来似乎是打算就当什么都没发生了,更没算说教她。顾采真本就一副没觉察自己做了什么动作的无辜神情,乐得耳根清净,也很不想继续跟那根好似要缠着她的白线打交道,所以毫无心理负担地对季芹藻恭敬道谢,继而离开了书房。
她并不知道,等她合门而去后,季芹藻在书房里怔怔地站了很久。
小徒弟因为他那简单的一句解释,便全然信任不再多问一个字的模样,对比他在与她唇齿分开的瞬间,所涌起的想要用手触碰她嘴唇的念头,两个画面反复冲击着他本就羞愧自责的内心,让他简直坐立难安。
直到从头至尾完完整整默念了三遍《清心诀》,季芹藻才打开书房走了出去,正好见到大弟子花正骁也走到跟前,“师傅,顾……师妹她刚刚走了。”
“嗯,这两天你多留心她。”
季芹藻想了想方才的危机情况,也有一点后悔就这么让小姑娘离开。可他此刻已经觉得,她确实不适宜再留在晚来秋了——自己刚刚的念头,才是真的不适宜,简直愧为师表。
花正骁没发现自家师傅的不对劲,点头称是的同时,忽然若有所思地对季芹藻说,“师傅,采真的衣服好像有些少。”
季芹藻想到少女早上换的衣服,还是前一日靠坐床上披过有了折痕的那套,不由点了点头,“嗯,似乎确实不多。”他以为大弟子与他想到了一处,不由担心正骁心直口快,若是说人家女孩儿家衣服什么的实在过于无礼,所以叮嘱了他一句,“不可当着采真的面说这些话。”
红衣少年从来尊敬师傅,自然应下了,实则心里有些不明白,师傅为何要这样嘱咐他。
他只是想确认下情况,赶紧还了刚刚在小厨房欠她的人情——送她几件衣服而已啊。
他虽不喜那整日在脂粉温柔乡里厮混打滚的男子,但之前下山历练也曾偶遇修仙大家的小辈有此中之人,他不与之深交,只是在吃饭拼桌时听他们插科打诨地说过,但凡女子都爱美爱俏,所以个个都喜欢衣服首饰胭脂水粉,收到这类礼物尤其欢喜。他从未与同龄的女孩打过交道,但直觉认为上述四样东西里,后三样更显腻歪,送人的话可能会引起误会吧?
倒是第一样,他们归元城还按季分发弟子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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