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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七章 皆为因果(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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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在即将破晓的时候来这儿。

而且,为什么偏偏是从晚来秋回来,他就一反常态地来了这里呢?

增进灵修不急于一时,想来还是因为清洁和治愈的功效吧。

只是,到底是清洁,还是治愈?

采真压根没有发现泽之的存在,就算发现了,以她的修为也断不可能伤到他,所有应该不是为了治愈。

季芹藻也不知道自己为何偏要在意这件事,只是鼻尖仿佛还萦绕着那穿梭于花叶丛中,飘散在夜色下的,腥膻而奇怪的气味,似乎是来自于泽之身上,又似乎是来自于采真身上。

可这两个人并无交集,为什么身上却有着相同,不,没有盖棺定论之前,自己这么想太过武断了,应该说是相似……的气味。

而这会儿的泽之,身上已经没有了。

是因为,他在青华池洗浴过一番的缘故吧?

而决定来洗浴的,是还未变身之前的池润。

所以,还是因为想要“清洁”吧。

而清洁,自然是因为觉得……不洁。

但是,泽之又为何会觉得不洁呢?

他不过是去了晚来秋一趟……

“师兄,你来是为何事?”少年的问题将季芹藻飘远发散的思绪拉了回来。

“只是来看看你,昨天日间你去晚来秋时,身体不适还昏倒了。”季芹藻道。

少年皱了皱眉,任由师兄的手指搭替他把脉,脑中半点印象也没有,“我昏倒了?”

“大概是身形变化前的不适,”季芹藻答,他的视线落在了不远处青华池边,那里有一叠凌乱的衣物,很像是匆忙间被换下来的,难道是泽之下水前……是他穿去晚来秋的那一身衣服吗?“你没有细说。”

少年的脉象一如既往,总体来说并不好,但日间他昏倒时,脉象也是这般,瞧不出哪里特别不对。

季芹藻有些担忧地收回了手。

“是吗?”少年没问自己白天为什么要去晚来秋,毕竟如果是什么重要的事,池润自会留下讯息。

他在意的是另一件事。

他和成年的池润从身体有所感知预警,到真正变化了身形,这之间约莫有三个时辰可以做准备,他们本想等时间再精确可控一些后,再告诉师兄,是以季芹藻还并不知晓此事。

所以,昨天那个成年的他自己,是出了什么意外,提前感知到了?还是他只是以此为借口,骗了师兄?

身体不适?昏倒?还有,自己一醒过来居然是在青华池泡着。

这一切显然很不寻常。

可更不寻常的是,池润居然对此只字不提。

毕竟事关自己,如果是提前感知到了身形即将发生变化,池润定然会留下信息才是。

所以,他果然还是在欺骗师兄吧。

少年想起自己和池润共同隐藏着的秘密。

师兄知道轮回劫是他自己的生死劫,师兄也知道天道晦涩前途难明,可师兄不知道,他的轮回劫与天道前途有着千丝万缕的干系,而这世间大祸将至。

他和池润以己身奉养的祸丹,并非如他们统一口径对师兄所说那般,祭献于天地,而是被替换进了天运卦象显示的那个祸星的身体里。可他并没能更改对方的命格,也没能偷天换日地更改大运所趋。

那个祸星还是个小孩子,而这个小孩子死了,是被他亲手埋葬的。

他感受着对方那小小的身体痛苦万分地在生死线上挣扎了一整夜,他有多痛,那个孩子只会更痛。

他甚至能够感受到那个孩子有多么地……想活。

可是,太难了,也太痛了。

最终,折磨停止了,因为那孩子停止了呼吸。

他就那么眼睁睁看着那个眉目清秀近乎柔弱的小男孩,安安静静地死在了他的面前。

这是他这辈子最难以释怀,也最难辞其咎的事;是他的业;也是他的债。

师兄一直以为,他会出现这样匪夷所思犹如逆转时光的身形变化,是因为违背天意过度卜算和改运,是把祸丹献祭于天地失败后的惩罚,因为他也确实是这么解释给师兄听的。

可实际上,他知道,这一切都是他的报应。

否则,他变化成少年后所拥有的记忆的开端,又怎么会恰好是在他安葬了那孩子的那一天呢?

他只是不能……也无法,对师兄张口,说出他造的孽。

再如何为了师兄为了天运,再如何有冠冕堂皇的理由,都是由他动的手。

在那祸星压根未曾为祸人间之前,在对方还只是个无害的孩童时。

就算他是那颗会牵引人间走向灾苦的祸星,可那是未来,尚未到来。

稚子何其无辜?

见少年忽然沉默,季芹藻微笑着站了起来,“既然你无事就好。你先好生休息,我自牧峰还有事,等晚间再来看你。”

少年点点头,“好。”

季芹藻走出水榭,途径青华池边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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