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两人都未注意到在二楼的栏杆后一片浓厚阴影里一个人正在目不转睛地注视着他(1 / 2)
“醒了?”
谢铮有些迷蒙地睁眼,视线飘飘荡荡找不到落点,耳边就听得熟悉的声音。
顾叶白笑笑,在他眉间印上一个吻,放柔了声道:“要不要再睡会儿,这几日累坏了吧。”
“我睡了多久。”谢铮摇摇头,有些沙哑地开口。
“不到一小时。”顾叶白说着,端来备着的温水。
就着她的手喝了几口,温凉的白水很好地解了喉咙里的沙痛感,谢铮揉揉额角,驱散脑中残存的困意,罕见地有些疑惑。
工作时间,自己怎么就不管不顾地睡过去了,这类事可是从未发生过,当真是太累了?
他下意识地感到懊恼,觉得自己未免太过心大,排查内鬼的计划正在执行关头,无论多累都不能松懈的。
顾叶白似是看出了他心中所想,温声宽慰:“放心吧,你睡着的时候,我帮你盯着呢,没有什么紧急要事报上来,不耽误什么的。”
目光落到面前人身上,她仍是一惯的矜淡温婉,不急不躁的模样,总是能把事情处理得妥帖周细。谢铮心里的些许燥意沉静了下来,被安稳地抚平:是啊,还有叶白呢,有她在身边,哪怕短暂的松懈也无妨的吧。
“好了,”顾叶白为他细致地将扣子系好,衣领整平,觑着他好转的气色笑道:“阿铮忙吧,我走了。”
“嗯,今晚大概要加班到很晚,你先回去吧。”
“好。”顾叶白握紧了兜里的口红,含着笑应了。
日已西沉,徒留破碎的鎏金光影打在周遭景物上,恰似好戏开场前的聚光灯。
悲剧?喜剧?戏中人懵懵懂懂,唯有亘古的远山做看客,流动的云霞为观众。
“老吴,我顺路去办点事,自己开车就行了。”
顾叶白拜拜手,随意般地拒绝了司机的驾车。
“这,将军知道了,会怪罪属下的。”司机面带为难地迟疑着。
毕竟,他不仅为顾上校开车,还应保护和监视这位主子的心头肉。
“啧,我要去为将军买东西,”顾叶白眯了眯眼,扬起了眉毛,语带轻松的调侃,“是个惊喜,让你跟着,万一你口风不严告诉了将军,我这不是落了个空。”
司机闻言憨憨地笑了,暗叹上校同将军感情好。这么长时间相处下来,他们这些谢家亲卫已将顾叶白当作自己人,更枉论以将军的重视程度,这位很可能就是未来的谢家主母,再加上顾叶白一贯待人温和亲切,很快便得到了谢铮亲信的好感和尊敬。
顾叶白发话,司机也不好不给面子,想想觉得没什么妨碍,便低头应是,将驾驶座让了出来。
顾叶白发动轿车,冲司机微微颔首,驶离了军情局。
“例行检查,请下车。”卡哨挡住去路,有士官上前敲敲玻璃。
顾叶白手心里已冒了密密的一层冷汗,面上仍不露声色。车窗缓缓降下,军装丽人单手撑在窗上,漫不经心地笑着,将证件亮在士官眼前,“怎么,我的车也要察?”
看清那证件上的姓名和军衔,查车的士官面色一肃,连忙并拢脚跟,敬了一个标准的礼,“长官,这是上面的命令,请您理解。”
顾叶白闲闲地瞥他一眼,“好吧,”她拉开车门踏下车,冲一旁的三四个士兵摊摊手,“你们查吧。”
几个士兵赶忙上前,打开后备箱仔细地搜索,顾叶白冲身旁的士官挑眉,“不搜身?”
“按例……”士官心下暗暗叫苦,他就最怕查到这些后台硬的权贵们,一不小心惹恼了不说,对付事多体贵的就要费半天功夫。
“行了,我不为难你。”顾叶白展平胳膊,笑笑说:“搜吧。”
士官偷偷地松了一口气,连忙挥挥手让手下来搜,满脸赔笑地对顾叶白讨好,“得罪了,上校勿怪。”
检查过周身,没有问题,顾叶白放下手臂,安静地看着士兵们一寸一寸地摸查车辆。
负责的士官有些不安地偷眼看看不知在想什么的顾叶白,担心自己方才有些强硬的态度得罪了这位大人物,可上级的硬任务他也不敢不执行,正思索如何挽回一二的时候,忽的听到旁边的顾上校出声道:“慢着。”
士官抬眼望去,生平自己手下的士兵手底下没个轻重,损污了长官的车子,“上校,可是有何不妥?”
顾叶白目光轻飘飘地扫过前排驾驶座旁的抽屉,神色微冷地盯着,一个士兵伸上前准备将其打开的手,“这里面就不用查了。”
士兵有些瑟缩地收回了手,犹豫地看向自己的队长。
士官面色僵了僵,试探着问:“上校,这……按照指示,是都要检查一遍的,您……”
“里面是要送与谢将军的东西,”顾叶白扬扬眉,微微下压的嘴角流露出明晃晃的娇纵,刻意压低些许的音色显出隐晦的暧昧,“将军应该不会乐意他的礼物被底下人翻来覆去地打量检查吧。”
她看向士官的眼神中带上隐隐的警告,“有时候,执行任务时是需要一定的变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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