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怯(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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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他真有点心疼胡蝶师姐,怎么就看上魏年这么个榆木疙瘩。事事都明白得透彻,又因为看得透彻,反而不敢向前半分。

知难而退为智,也是怯的另一种说法。

不过这感情么,终究是两个人的事,他也不好干涉,便岔开了话题,转而向他请教、练起字来。魏年稍微有了几分精神,又想起什么似的,道:“姜兄弟,那块玉可带来了么?”

姜瑶把玉珏从怀里取出递给他,魏年小心地接过,仔细地观察,又拿在手里摩挲了半天。

姜瑶探头凑过去:“看出点什么没?”

魏年把玉还给他,摸着下巴沉思道:“虽然已经残缺,但这上面的纹路应当是祭文无疑。并且十分眼熟,我似乎曾在燕国见过。姜兄弟,这玉珏是你贴身之物,想必是关乎到你的身世?”

姜瑶点头:“恩,我想下山,也是为了寻找父母。不过听你说燕国已灭,恐怕是找不到了。”

魏年一阵唏嘘,不知说什么好,转而又安慰道:“我在山上这一年半载过去,也不知宋国如今如何了。多想无益。不过既然姜兄弟是燕国人,那这祭文我更应当教好你才对。”

姜瑶嘴角抽搐,默默向门边挪了一步。

晌午吃饭时,任老还特意多看了他一眼,关切道:“姜小子,你这手怎么还抖上了?”

姜瑶看了一旁的魏年,后者毫无罪魁祸首的自觉,正和小宝斗嘴。

“没什么,今早一直在誊写书本,一时入了迷,忘了休息。”才怪。

吃过饭,姜瑶委婉地表示自己要留下来帮任老做事,目送魏年一脸遗憾地远去,总算松了口气。

他拎着白菜到井边,掏出胡蝶给的小黄册打开,老脸一红。陆子寒言出必行,还真给他又捎了一本。不过和魏年的小蓝本有着微妙的不同,这册子上画的两个小人都是男的。

他只瞄了一眼,便把册子收在怀里。而后捧着自己碎成渣的节操,望天长叹。

其实昨夜陆子寒说出他枕头下面那本小黄书的时候,他颇有种打飞机时被家长闯进屋里的尴尬感,尤其是听到魏年说胡蝶昨夜来找他问事儿,再一联想,不难猜测出是谁发现了那本小黄书。

说起来,他自昨夜出门,至今都还没回过房,也不知道那本《玉女经》还在不在,毕竟他拿到手那么久还仔细没看过,要是就这么被收走了还挺可惜的……

姜瑶思考的同时顺便择洗干净菜叶,放在竹篓中沥干,交给任老。两个时辰后做出还算成功的豆酥糖一包,抹了一把辛酸泪。

临近傍晚回房时,他去敲过陆子凌的房门,没人应,窗户也关着。可能还没回来,也可能是回来了但不想见他。这么一来二去的,姜瑶总觉得他自己才是想占便宜的那方,心情登时十分复杂。犹豫着今天要不要也拎着小板凳去门口蹲人。

……

远在求道峰八角亭中,一黑一白两人一桌。

亭外的竹林七零八落倒成一片,一地狼藉。碗口粗的竹子,大多被拦腰斩断,断面整齐平滑。

寸长的口子自肩斜斜划下,割开那身黑衣,堪堪划破胸口。陆子凌眼中怒意未退,双手握拳。在他正对面坐着的陆子寒面色一如既往的平和,身上那数道寸长的伤仿似不存在似的。

他把散落在棋盘上的棋子一一拾回棋篓,语气也是素来的平缓:“真是稀奇,你居然为同一件事找我两次。”

“你明明说过不会再干涉我!”

陆子凌像是被什么固定在原地无法动弹,只能瞪着他,目光凶狠,如同被囚禁的野兽,只要松开脖子上的铁链,随时都会扑上去将他撕成碎片。

“是除了你修行上的事。”陆子寒补充,“换作两个月前,我这只胳膊上至少要再伤三处。陆子凌,你身为陆家少主,修行上却如此怠慢,莫非是想我去请家法么?”

当听到家法二字时,陆子凌眼中的怒火瞬时熄灭,取而代之的是空洞,他的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本能地恐惧着。

陆子寒笑了笑,柔声道:“只是这点小事,还犯不上请出家法。不过,若下次血月前你还是这般不知长进,恐怕只能请父亲出关了。”

“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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