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赴宴(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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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海酒店离景秧的家很远,他坐了车过去,一共花了半个多小时才到。才走到门口,就有一个的中年男人一脸热情地迎了上来,那男人说自己是聂少的朋友——实际上他这个样子哪里高攀得起聂岁寒那种高高在上的富家子弟,景秧没有拆穿这种很明显是强行往自己脸上贴金的话,一路无话地跟着男人进了酒店。

男人估计以为他是聂岁寒的朋友,就恭恭敬敬地带他穿过了14楼的大厅,最后到了一个房间面前。景秧承蒙他的好意,临走前道了句谢谢,犹豫了一会儿才拿出聂岁寒给的那张房卡打开了门。

房间里面空间很大,布局很华丽,一看就是有钱人才能住的起的地方。景秧抿了抿嘴唇,朝聂岁寒看去——

这个长相极具攻击性的帅气少年正半躺在沙发上,他长得很高,上身穿着一件黑色的夹克衫,下面是一条黑色牛仔裤,耳朵上戴了同色的耳钉,看起来风流又邪气,全然不像是个才十六岁的少年人。

“过来。”聂岁寒摇了摇手中的酒杯,朝景秧勾了勾手指,动作亲昵随意地就像在呼唤自己的宠物一样。

景秧握紧了拳头,下一秒又松开,往聂岁寒那边走了过去。

聂岁寒不知想到什么,突然笑了起来,一边笑,一边从面前的桌子上拿起了一瓶未开封的酒水,遥遥地抛给了景秧。

“拿着,爷赏你的。”

景秧没有被他突然的动作弄得出洋相,很轻松地接住了,看清楚手里的东西后,心中不由得一阵警铃大作。

他喜欢看书,什么类型的都有所涉猎,勉强可以认出来一些昂贵酒水。他认出来这瓶酒的价值不菲,所以愈发疑惑与警惕。

聂岁寒平白无故送这么贵的东西给他做什么?平时欺负他欺负得那么狠的人会突然转性?打死景秧都不信。这明显是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

如果里面放了什么奇怪的东西……

景秧捏着瓶子的手一点点收紧,心里开始有些紧张了。

聂岁寒见他久久没有动作,就皱了眉头,一脸不耐烦地催促道:“你倒是喝啊你。”

他一边说着,一边往景秧这边走了过来,不一会儿就站在了景秧面前。

聂岁寒比景秧高了六厘米左右,此刻站在他前面,就好像一团阴影一样,无情地笼罩了景秧,所带来的是一种让人心跳加速的危机感。他低下头,居高临下地盯着景秧,一双狭长的眼睛像极了孤狼。

“哦——”聂岁寒看了看景秧,又看了看景秧手里的酒,轻声笑了起来,态度轻蔑地拍了拍景秧的脸,在景秧耳边吐着热气讥讽道,“是我为难你了。你一个没见识的穷小子,哪里会开这种酒,怕是连酒都没喝过吧?”

这就是聂岁寒的目的吗?为了取笑他?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很遗憾,这种程度的嘲讽,对他已经没有一点用了。

怎么可能不会开呢?

景秧拿过桌子上的开瓶器,在聂岁寒越来越阴冷的目光中轻松地开了瓶,小小地抿了一口,接着皱了眉头。

酒的味道还是让他很不习惯。

景秧从小就是个乖孩子,不抽烟不打架,但这却不是他第一次喝酒。在酒吧做了这么久的兼职,偶尔也有几个大牌的客人请他喝酒,所以一点酒水都不沾是不可能的。

但他对喝酒的看法和第一次喝时仍然一样——这样苦涩的东西,以后尽量不要再碰了。

聂岁寒见他喝了,嘴角愉悦地勾起,很隐秘的一个笑,但景秧却眼尖地注意到了,在他眼里,这分明就是阴谋得逞的笑意。

但事实和景秧想的不同,酒里其实没有下药,这是一瓶全新的,高级特制的酒液,是聂岁寒的珍藏。

为什么要用这么珍贵的东西来招待景秧呢?聂岁寒也不太明白,他对自己说是为了给这个长久以来被他欺压的同班同学也是同桌做“临行前”的饯别。毕竟这可怜又无知的家伙马上就要被他害得走投无路了呢。

可连聂岁寒自己都没有察觉到,心底里那份自己喜欢的东西可以被这个人认同的喜悦感,以及内心深处那淡淡的,隐约不可察的纠结是怎么回事。

有时生活总是这样,迷雾一团,让人看不清。

景秧喝下了酒,过了好几分钟仍然没有异常,他想,看来真正的杀招并不在此。

虽然景秧只喝了一口酒,但聂岁寒一反常态地没有急躁地逼他喝完,让景秧也是松了一口气。毕竟他虽然不至于一杯倒,但也好不到哪里去。

时间就在两人的相顾无言中悄然流逝了。

聂岁寒重新躺回了沙发上,整个身体软软地陷进去,他手里摇晃着空酒杯,终于失去了耐心,向景秧露出了獠牙。

他语气平淡地说道:“你知道的吧,景秧,——我追邱敏这件事。”

景秧不置可否地“嗯”了一声。

聂岁寒抬眼看他一会,继续说:“可惜无论我做什么,她都总是拒绝我,完全不把我放在眼里。为什么呢?是我不够真心吗?还是我不够优秀?都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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