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笼(1 / 2)
四十五、囚笼
深处的意识也曾拽拉出混沌的思绪,磨着他的耳朵一字一句问,喜欢哥哥吗?
刚到国外那几年,这个问题在睡梦中被扯出来反复鞭笞,十八岁那年尤甚。
那日萧瑾破天荒接到萧远山的电话,对方提起一周后的生日,嘱咐:“记得出去和同学庆祝不要太晚回来,成年了也别去酒吧,不然成何体统,我让人订了餐厅,到时候会送你过去。”
从头到尾只字未提让他回国的事儿。
萧瑾掐了掐指腹,笑着说我不过生日,您留着精力给你亲儿子过去吧。
他挂完电话就从口袋里摸出一根烟,一个黑色的打火机,点燃了靠在沙发上吞云吐雾,咬着滤嘴,一口下去烟痂结得很长,欲坠不坠的,最后还是忍不住点开手机翻出日历,对着13那个数字出神。
9.13啊……
恍然记起18岁的这个生日是他和哥哥约好要一起去冰岛的日子。
现在相隔十万八千里,萧瑾一脚踹翻了腿边的垃圾桶,去他妈的萧珏,冰岛没什么好玩的,生日也没什么好过的。
可惜当晚他就做梦了。
梦见他哥开车来接他,车上放着一堆御寒的衣物,还有个蛋糕。他们钻到后座分享生日蛋糕,抱着滚作一团,他哥捧着他的脸吻过来,舌头舔开唇瓣搜刮内壁,在软白的腰窝上掐了一把,手拉下了他的裤链,车内的空气变得潮湿闷热……
萧瑾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坐在床上愣了许久,最后阴沉着脸掀开被子,盯着下面那块湿了的地方,恨不得甩自己两巴掌。
他缓了两日,把那不正常的梦归咎到青春期的躁动因子上,然后和一群吊儿郎当的“朋友”约好生日当晚去酒吧开荤。
酒吧不是什么正经酒吧,男的女的都有,
玩cosplay的不在少数。
结果当晚他穿着校服就被误认为是鸭子。
暖黄色的光从包厢里流出来,他喝多了酒脑袋不是很清醒,抬着脚小心翼翼地往厕所走,到一半时突然手腕一凉,两条胳膊被反锁到背后,他刚准备反击,整个人就被带进路过的包厢里了。
房间里的灯没开,酒气冲天混着烟味在鼻腔炸开,萧瑾整个人都吓醒了,他被压制在墙边,身后的人力气很大,钳制着他的胳膊向后折,沉闷的呼吸湿漉漉地贴上来,气息爬上他后脖颈裸露的皮肤上,萧瑾汗毛直竖,胳膊疼得不敢动弹,扯着嗓子吼:“放开,我不是出来卖的,啊——”
那个男人像是喝醉了,沉沉的呼吸游走到他的耳后,拽下萧瑾脖子上的领带,把他细细的手腕绑在了一起,推了一把。
萧瑾站不住,整个人砸在地毯上,黑暗中他只感觉男人在靠近,于是踉跄着往有微弱光亮的门外跑,大腿猛地撞上了水晶卓的桌角,疼得痛呼出声,半跪在地板上。
男人走上前把他的脑袋按进沙发里,剥了他的裤子,听着少年哭着徒劳挣扎,声音都带着恐惧的颤抖,先是谩骂,到最后求饶。
两根手指粗暴地捅了进来,萧瑾头埋在沙发里,整个人都在抖,头上蒙着一层汗,汗珠流进眼睛里,眼睛聚焦不起来一阵阵发黑,连不堪的灵魂都应该死在那个夜里。
最后少年晕过去了……
但性高潮障碍却不知不觉扎了根,在之后风花雪月的生活中埋了一根刺,每次做不到最后,偏偏还要把错误归结到别人身上,颜值不够,身材不好,屁股不够翘,胸不够白……
那些男男女女被萧少爷言语羞辱后会得到一笔可观的费用,自然也没人把这种事情拿出去说。
如今“夺权”失败,醉酒被擒。
萧珏以最直观的方式让他回忆起那个夜晚,又用最疯癫的方式强行治好他的性高潮障碍,冰冷的锁链,狰狞的性器,连睡梦中转个身都会锁紧眉心,昏沉着无意识地抽泣。
萧瑾在黑暗中醒来。
睁开眼睛一阵眩晕,气闷,过了很久才渐渐清醒过来。房间里的锁链不见了,但手腕上磨破了皮的地方和身后动辄刺痛的隐秘处,都在提醒他现实的荒诞。
走出房门的那刻,他终于意识到这里是自己在郊外置办的别墅。
这个地方远离市中心,很隐秘,是连代昇都不知道的存在。
房间里安静,没有声音。
萧瑾光脚踩在地上,扫视了一圈客厅的情况,电器全部被清除干净,窗户改成了单面的,通往阳台的路系数封死,门也被换成了指纹锁。
气得把手边的花瓶砸了出去。
瓷器碎了一地。
他气自己太蠢,蠢到买了别墅置之不理,任由萧珏有机会把这里改造成囚笼。
走两步就浑身都疼,连呼吸都疼得厉害,他现在就像是被囚禁在笼子里的病鸟,连路也走不稳,脚掌不听使唤地踩进那片花瓶碎片里,尖锐的地方扎进去,鲜血顺着割裂的皮肉淌在地上。
萧瑾从小到大畏疼得厉害,眼泪啪嗒往下掉,恨不得昏死过去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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