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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遗憾了……”我说。
亲眼目睹亨特家的惨状就会知道这一切远不止是抱歉所可以表达的。哪怕随口说出这种礼节性的话,我也并不能真的和他所蒙受的损失和痛苦共情。亨特的家里一片狼藉,他说自己分明记得上楼前熄灭了酒精灯,可昨晚就是桌上的灯火倾倒,点燃了画纸,窗帘,沙发,从一楼烧到了二楼。
他放在家里的画并不多,都是自己舍不得出售的得意之作;现在它们大多已成灰烬,或只剩下熏黑的画框。第二天当我见到亨特时,他看起来疲惫得惊人,眼下青黑,同时又或许因为感到焦虑,反而显得异常亢奋——他不断地走来走去,滔滔不绝地说起他的那些画。我听着,隐隐感到惊恐,因为在我看来,他指向的那些画作都没有什么不同,那些已毁了的艺术,哪怕经过讲解我也很难想象出原貌。
后来我们谈到未来的去向,修缮这栋房子需要不少钱。我对他说:“你在这里失去了很多重要的东西,以后会有很多个瞬间忽然让你突然想起来。换个地方吧。”
这里面当然有我的私心,不过是为他考虑的。布彻尔害死了他的狗,还想纵火谋杀他,虽然这次没有成功,下次却不知何时还会发生什么。当然我不能把这些告诉他,如果他能自己离开就好了。
亨特听后陷入了沉默。他当然不可能一口答应的,我们做了这么多年的邻居,他大概也已经习惯了这里。
我对他讲起我的前妻,玛蒂尔达,离开我之后去了纽约。那栋房子本来是我们两人的,后来只属于我;过去了这么多年,我有时候看到她曾用过的东西,还是会莫名觉得疼痛。
“你和我在一起的时候还会想到她吗?”他开了个玩笑。我这时才发现亨特和我坐得很近,几乎贴在一起,而且他正在看我,或者说注视我。我不喜欢被人这样看着。凝视的时间越长,就越容易看到瑕疵,我感觉我经不起细瞧。
“你是不是胖了?”他突然问。因为亨特刚刚一直在看我的脸,我下意识地摸了摸脸,进而有点难堪。真的是这样吗?我胖了,在经过这么多本该令人憔悴的事情之后?话音刚落,亨特不打招呼地伸手摸了一下我的肚子,我吓了一大跳,恼火地拍开他的手;结果他伸出另一只手,这次是戳了我一下,发出一声嗤笑。真是有毛病!我正要开口骂他,他却凑上来吻了我。这一连串的举动把人搞得晕晕乎乎的了。
“你胖了,胖了一点。”他笃定地说,手却在我身上摸来摸去,伸进裤子里,握住还柔软的性器。
“我没有你这么年轻,当然也不……不漂亮了,”我说,把他从我身上扒下来,“既然这样,你还是去找别人去吧。”
“说什么呢,”他看了我一眼,“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你就是个被酒精泡发了的醉鬼,很难想象你更难看或者更好看的样子了。”
他又一次吻了我,一而再再而三地,到处盖下他自己的印章,像要确认什么。他这么说,我更觉得我只是他的一个权宜之计,一个备用的选项,还是不太有前景的那种。但不管怎么说他现在比我可悲得多,亨特在抚摸我的过程中慢慢勃起了,这是我跨坐在他腿上的时候感受到的。他对一个多次间接地伤害了自己的混蛋产生了欲望。
“来吧,坐到我腿上。”他用手指熟练地做着扩张,把这个过程拖延得前所未有地漫长。然后我慢慢地坐到他的阴茎上,这样做的时候会因为进入得过深想要休息一会儿,但他就这样动了起来,扶着我的腰,手指微微陷进皮肤。可能我真的胖了,这样想着,我忽然焦虑起来,有种即将要被嘲笑和抛弃的危机感。这种担忧在大汗淋漓的喘息中漏了出来。
亨特的回应是毫无预兆地拍了一下我的屁股。“夹紧,婊子,”他说,“不想让人嫌弃你的话就再卖力点吧。”
我因为感到耻辱而呜咽起来。亨特抓着我的头发,把我的脑袋按在他的肩膀上,像一个不情不愿的拥抱。他不断地啄着我的耳廓,颧骨,眼角,同时一点儿也没有放缓操干的速度,只是突然用柔和的语气说:“那不是真的,苏伊。”
“……什么?”
“你是一个柔软的动物,”他说,“哭起来的样子很可怜,很脆弱。但是最好不要再露出这种表情,别人只会更想伤害你。”
“只有你会这么想,因为你是个混蛋。”我说。
“换个姿势,”他从里面缓缓拔了出来,“混蛋想从背后操你。”
亨特的风格是勉强还在分寸之内的粗暴,水光淋漓的阴茎刚抽离出一寸就立刻顶回去,又快又重,捣到不能再深为止。我跪在地上,受过伤的那一侧膝盖隐隐作痛,一开口却都是哽咽似的呻吟,甚至连叫停都吐不出完整的字句。很快我就高潮了,但亨特还没有射,也没有给我缓冲的机会,甚至故意往过分敏感的前列腺上捣弄,半强迫地延长这次高朝阴茎半软着垂下,在前后撞击的顶弄中摇晃着滴下透明的前液,后穴因为高潮抽搐般地绞紧,他放慢了速度,每一下都操得很深,最后插在里面射了出来。并不急着抽出,还埋在里面意犹未尽地小幅度捣弄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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