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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接触(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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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村庄里,出头鸟总是被嫉妒的。而它落难的时候,就会遭到比什么都要强烈的冷嘲热讽。可方广才没有察觉我的情绪,他的目光落在照片上笑得温婉的女人脸上,无比平静地说了一句:“可怜的人类。”

“什么?”

方广才闭口不言。

我心里一紧,刚才一瞬间我竟觉得这个孩子不像常人,那种评论血亲的口吻仿佛谈论着陌生人,冷淡得过分。

好像对这样的打量习惯了无数次,方广才转过头,定定地盯着我。我忽然记起村人曾说这孩子“脑子有病”,可这种眼神,哪里是懵懂孩童会有的?我诧异地回望,只觉得他的眼睛很黑,沉沉的,不知怎么竟有些头晕目眩起来。

我几乎忘记了自己是怎么半夜回到老村长家的,大脑一片混乱,这个孩子,他用一种冷漠的语气向我讲述了易怒的父亲、哭泣的母亲还有吞没了惨叫的碧水潭。原来那并不是意外,而是不折不扣的杀人事件。只因为一些虚无的谣言和感情的中伤,那个可怜女人躺进了山上的土坟,至于曾怀疑她红杏出墙的丈夫,肿胀着从深潭浮起,变成了丑陋的怪物。

但还在肚子里的他,又怎么了解得如此清楚?就连村人都不知道细节,我越来越觉得后背发冷,尚在母亲腹中的胎儿,难道用那样的眼睛看到了一切吗?还有他往日蠢钝暴力的形象,是村人的误解,还是他的伪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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