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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企业现况很不满意,连声音都顿了一顿。秦贺东也懒得对他解释什么,直接就让人出了办公室,起身走到了窗边,凝视着楼下的绿化公园。
或许该找一个医生……他想。
然而想到医生,他的大脑里便不自觉的冒出各式各样的药片,眉头又瞬间拧紧,甚至露出了些许厌恶的神色来。他并不想回忆那些给自己带来糟糕记忆的东西,便又立刻打消了这个念头。拳头又握成死紧,若非是在办公室里,他恐怕能一脚踹在玻璃上。
他从来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
正在秦贺东继续为失眠焦躁一事恼火时,刚刚离开的秘书又折返回来,颇为小心的敲了几下门,待到里面传来一声“进来”时,才微微探进了半个身体。男人的面色依旧不怎么好,昨夜的六个小时睡眠根本无法纾解他这段时间的疲惫。秘书也看出了他的不耐,便不敢再耽搁,立刻汇报道:
“秦总,楼下有一位自称林晋安的客人……说要见您。”
“林晋安?”他的眉头猛的拧起,眼神都阴鸷了几分,“他要见我?”
“是的,正在楼下,需要我带他上来吗?”
男人沉默了一瞬。
他其实并不意外,毕竟这种平民百姓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以恩挟报,他母亲当初被他父亲赖上便是最好的例子。不过若是没有这些事情,他也不会过分为难对方,给上一百万作为过去一年的费用,再签订协议永远不相往来。
可是……
他不能容忍,自己会为一个不男不女的怪物口交。
“让他上来。”秦贺东冷笑了一下,一双漆黑的眸中满是阴暗,无论如何也找不出半点喜悦和感恩的情绪。
秘书安静的下了楼,不消片刻就将人带了过来。
林晋安有些手足无措。
他从没做过这样的事,又羞耻自责,又隐约有些期待见到东子的那一刻。毕竟他们彼此还那样亲密无间过,就算对方如今已经重新回到本该处于的地方,也应当不至于那般不念旧情。心跳一下一下的,清晰地仿佛是跳在他的喉咙口一般。他死死的抿着唇,才将自己所有的失态都压下,努力做出一副平静的样子,轻轻的推开了办公室的大门。
秦贺东正坐在办公椅上,似笑非笑的凝视着他。
就这样对上了视线,林晋安呼吸都停滞了一瞬。所有在心里排练好的话语在这一刻都消失了个干净,只剩下对方那张再熟悉不过的脸。他曾经与这个人百般缠绵过,曾经与这个人互诉衷肠过……
“东子……”他忍不住的呢喃出声。
秦贺东也被这样的称呼愣了一下。
但他很快又回想起来,这正是那天早晨林晋安喊自己的方法,大约是曾经彼此之间亲昵的称呼。明明也不算什么好听的嗓音,但这两个字却让他不禁生出了一股熟稔感,仿佛身躯比意识先一步投降了一般。但他厌恶这种不受控制的感觉,立刻就沉了脸色——
“我想我并不认识你,林晋安先生。”
男人冰冷的嗓音让林晋安猛的清醒了过来。
那张脸确实是熟悉的,但是他的衣服,他的面容,他的神情,却全都与当初那个东子不同。心口泛起细细密密的疼痛,然而只要思及他来的目的,林晋安又根本没有心思去回忆当初的种种了。他低着头喃喃了一句“对不起”,又有些沙哑的喊了一声“秦总。”
“我……来找您,是希望借一笔钱……”
“借?”男人低笑了一声,嗓音中掩饰不住那股轻蔑,“我凭什么要借你钱呢?”
“我……”林晋安觉得喉口堵塞不堪,仿佛噎住了一般。可是他的父母还在等着,医院的账户还在等着,根本不容许他此时再去羞恼。他只好低下了头,掩去了那股酸涩的情绪,努力的让自己把面前的男人和当初那个东子区分开来,“我母亲生了肺癌,需要肺移植……您之前失踪的时候……是和我住在一起的……”
秦贺东勾了勾唇,似乎不为所动,反而拨弄起手中的钢笔来,“我知道,不过……为什么我一走,你母亲就得了肺癌?算好的日子吗?”
刻薄甚至带着些许恶毒的话语十分轻易的就从男人的口中吐了出来,他说罢还轻笑了一声,心满意足的看着面前的青年摇晃了一下。连续多日的难眠早已让他对这个罪魁祸首充满了怨恨,此时能欺辱几分,心口便畅快几分。
“怎么,我说的不对吗?”
林晋安垂着眼眸,缓缓的摇了摇头。
他大概是要哭了,睫毛始终在颤抖着,但又实在是将眼帘垂的太低,让人瞧不清里头到底有没有泪水。
“不是的……就,昨天早上……刚刚确诊,我可以给您看病历……”说罢,他便要伸手去拿自己放在口袋里的诊断书。不过到这一步时,秦贺东又失了兴趣,往后一靠抵在了椅背上。
“你要多少钱?”他转了一圈手中的钢笔,目光刚刚从对方身上错开,耳边就不自觉的响起一声带着情欲的“东子”。莫名其妙的幻听令他烦躁不已,面色又不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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