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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小剧情过渡下(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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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一阮呼吸一窒,脸上的血色褪去,唇瓣在车窗外偶尔掠过的光影下逐渐变得苍白,下意识地抓住了车厢内的把手,在酒精的作用下视线一点一点变得模糊,却仍旧固执地盯着后视镜里的那张脸,一动不动。

“……”

轿车拐上高速,深夜的车道上空空荡荡,只有聂唐一辆车在行驶。

看着身后人那副强打着精神、高度紧张和防备的样子,聂唐眉头微挑,抬手调高了车载空调的温度,神情被镜片遮挡了几分:“哥,别害怕我。”

温热的暖风吹拂而来,略微缓解了青年过于紧绷的神经。

稍稍松懈,紧接而来的便是疲惫和酒精的凶猛反扑。

忍不住揉了揉眼尾,让自己更精神些,宁一阮半垂下眼睫,嗓音沙哑:“……你这是在做什么。”

青年的语气冷漠而警惕,像一只竖起了浑身尖刺的刺猬。

像是早就猜到了宁一阮会是这种反应,聂唐倒是毫不意外,只不过把脚下的油门踩得更急了些,捏着方向盘的手背上青筋凸显,指尖也因为用力而有些泛白,语气听起来很是平常:“接你回家。”

宁一阮注意到旁边的路标,的确是往聂家的方向。

聂家家大业大,别墅建在远郊的半山腰,而自己读研的生物研究所就在市中心,中间隔着两三个小时的车程,白天如果遇上高架堵车还要更久。

更何况,宁嘉平在他高三那年就已经和聂如芸离婚了——两个人纠纠缠缠了大半年的结果,就是惯性出轨的宁嘉平净身出户,被聂家的女主人赶走,形容狼狈。

宁嘉平任教的那所大学也听到风声,动作很快,赔偿金和离职同意书一块送到家里来,什么也没说。

后来……后来就是宁一阮靠着存款和半工半读,考了国内的大学,学的生物,毕业后考上研究所的研究生,一直到现在。

回过头才发现,自己已经快要四五年没见过聂家人了,他们之间乱糟糟一团的关系,在聂唐和聂铭出国之后仿佛被一刀切断,戛然而止。

宁一阮捏了捏鼻梁,心里想的是,聂家又怎么算得上是他的“家”呢?

等到长大了、能独立生活之后,宁一阮才终于清醒地意识到,从头到尾,自己都只不过是小少爷们一时兴起拿来捉弄的玩具而已。

……他不重要。

“聂唐。”宁一阮忍着醉酒带来的眩晕感,开口喊了一声。

“嗯?”听到熟悉的嗓音,男人眼神暗了暗,像是感慨,“哥,好久没听过你叫我的名字。”

“……”宁一阮对聂唐的印象还停留在几年前那个冷漠又高傲的少年身上,目光朦胧,看见的却是对方手腕上仔细扣着的黑曜石袖扣,还有西装底下半露出来的百达翡丽。

指骨修长有力,握着方向盘,气势同少年时比更盛,是豪门继承人的完美模板。

青年把下半张脸埋进软乎乎的围巾里,酒精麻痹了神经,只能含混地说:“聂唐,送我回去。”

他喝多了酒,吐字不清,尾音里带着一点点柔软和粘腻,可偏偏语气很冷,有很明显的拒绝的意思。

聂唐面不改色,指尖一下下轻敲着:“哥,你喝醉了。”

“一个人……不安全。”

宁一阮的确是喝醉了,反应一句话要许久。

半晌,才轻嗤一声,绵长地吐出一口气,扯着唇角,嗓音带着不自知的绵软靡丽:“和你走,才最……最不安全。”

聂唐瞳孔微缩,眸色瞬间变得晦暗不明,下腹一点点汇聚热流,蛰伏的东西几乎只要从后视镜里看到青年的那张脸就能硬。

“睡吧,”男人声线在隐忍过后变得低沉沙哑,压抑得过分,像是在诱哄小孩子,“睡一觉就到家了。”

青年到底是喝醉了,酒意被车内的暖风再一次激发,最后撑不住,摇摇晃晃地栽倒在车后座上,呼吸一点点变得均匀绵长,倒是真的睡着了。

“……”

聂唐把车开进加油站,给青年身上盖好了毛毯,又在对方脖子下塞了个颈枕,这才重新坐回驾驶位,用力闭了闭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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