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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网(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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蔻都可以说是绰绰有余。

他把江蔻的手脚塞进沙发椅,又把水杯凑到她嘴边,喝点水。

冰凉的杯口贴上滚热的唇瓣,江蔻难受地咕囔,双手挥舞着推拒,不要,不要。

拒绝的嗓音细细的,像蹲在墙角边哭唧唧撒娇的小奶猫发出来的。

水被晃出一些,秦颂年使力捏紧水杯,不准备惯她这坏脾气。

他俯下身,硬实的肌肉迸发,用空出的右手拦腰一揽,把她带离柔软的沙发椅,自己转身坐进去,将人提到自己腿上压制住手脚。

武力压制后,江蔻显然安静了许多,乖顺地喝了几口水。

清水的浇灌让花草吸取了几分生机,江蔻渡完最困倦的时期就开始陷入半梦半醒之间。

她整个人无力的陷在他怀里,圆脑袋被放置在厚实的肩膀上。

她掀开眼皮定定地注视了一会儿他近在咫尺的侧颜,伴着浓重的呼吸开口:秦颂年。

他略微惊奇地看过来她的方向,扒下她爬上他脸颊的蠢蠢欲动的纤细手指。

醒了?

这个询问的语调一如往常,语气也平淡无波。

冷清磁性的烟嗓一出,江蔻酒意睡意醒了大半,蓦的坐直身子。

秦颂年的脸假装高尚地偏开,余光却觊着她。

她迷蒙的眼眸逐渐清澈,两只含水涟涟的桃花眼彻底绽放出光彩。

他忽然回忆起她的年纪,明明只比他小三岁,脸颊的颜色却好似永远地冻结在了她少女的时刻。

经久不衰的容颜,更似画像上的神明少女了。

他又把殷切期盼上移到她的双眼。

不,也许不是,起码她的双眸是随着岁月流淌着改变着的,他参与过的,一点点从明媚稚嫩到勾人魅惑。

江蔻人清醒了,气性也一点都不落的找回来了。

她依旧赖坐在秦颂年腿上,反手给了那人胸膛一记出其不意的流星拳。

啧。

秦颂年一个不察,只能捂着胸口生生地接了这一记。

大小姐酒醒了?酒醒了就回房去睡吧,很晚了。 他苦口婆心地劝。

说完他想抱她起来回房睡,江蔻巧劲儿挣脱了他的手,把他反摁在沙发靠背上。

她愠怒道:睡什么睡,酒是酒的事儿,气是气的事儿!我气还没消呢!

江蔻鼓起脸掰着指头继续控诉, 你请的工人,差点儿就把我的心肝阿芙利特和宝贝末暝之夜偷走啦!还有我的新画框也被碰出了好几条划痕呢!你该负责吧!

江蔻最是宝贝自己的画儿了,比珍惜自己的命还珍惜那些画儿,这一次可见是真的被小偷气得不轻。

江蔻全然忘记自己身着最单薄贴身的紫色丝绸睡裙,动作依旧大开大合,饱满的臀在他的西装裤上蹭来蹭去,睡裙也在动作间缩到了腿根。

秦颂年头疼地捏一把眉心,双手控住她圆滑细腻肩头,手心的炙热仿佛能擦出火星子。

他无奈地保证:下不为例,这次是个意外,我秦颂年向你保证没有下次。

瞥见洁白衣领上纠缠着的那玫金钻扣型领针,江蔻不知不觉中松懈了自己半眯的眼尾,破天荒的,以平视的姿态审视了一番眼前人。

以十八为界,这四年汇成的种种,陡然之间成为对他五官的一种细密雕刻,刻出沉稳隐秘的气息,消淡了他本来就不多的蓬勃热烈的少年气。

江蔻摸着自己未泯灭的良心,也能由衷夸一句这男人这些年越发深邃的脸庞,依旧是那么俊美无铸容色无双。

江蔻冷不丁撞进他深棕色的瞳孔里,从倒映光线里看到了盘踞在他整个瞳仁里的自己下巴与紧绷的唇角连成一线微微仰起,一如从前的矜贵高傲。

恍惚间,她意识到了许多。

漩涡中陷入又慌忙逃脱的她,转而坠入那密不透风的深网。

很奇怪,从未被改变的是,他的言语总是一瞬间便能让她沉静下来。

霎时他愿意口吐诺言的下一刻,与这些年的情谊无关,她还是没有犹豫便选择了信他的。

她抛开脑海里乱七八糟的映像,还是装作半信半疑睨了他一眼,口不对心地说,看在我们那摇摇欲坠且微薄的友情上,我暂且相信你的保证。

既然这样。

她趁机再往前坐近一些,马上提要求:"现在就有一件事,你要立刻答应我的。

他挑了眉,什么?

那耀眼的金钻领针,被粗暴地一把扯下来,江蔻软语:MEHND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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