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与委蛇(2 / 3)
这个假的徐娴云确实比以往的任何一个要相像,连失踪的时间也刚好卡在他妹妹失踪的同一年,经历也几乎无可挑剔,连学校和她妹妹上的都是一样的。下车后,他神情变得漠然,朝门里走去:去看看吧,看看他们能培养出多像的赝品。刚进门,假的徐娴云就走了过来,用那种久别重逢才会有的不敢相信的眼神看着他,慢慢走过来拉着他的衣服,小声叫了句:“哥。”演技炉火纯青,细节拿捏到位。徐谨礼看着被拉着的衣服一角,想到对面利用他妹妹做伪装,心里不禁泛起恶心。考虑到还有利用价值,面上不动声色地答应了一句。“儿子你到家了啊?”徐母走过来,朝他笑笑,“小云,叫哥哥了没有?”“徐娴云”低头,在母亲的注视下,有点不好意思地往徐谨礼身边贴:“叫了。”徐谨礼这样被人贴着,觉得背上像有虫子在爬,尽力维持着表情,步子迈得开了些往里面走:“爸呢?”徐母表情有点不自然:“啊,你爸他出去应酬了。你也知道,地产行业年末酒局饭局免不了的。”“公司最近哪里有纰漏?”徐谨礼问徐母,“他不是很着急吗,怎么不在?”“就是因为公司的事,所以和局里吃饭去了。”徐母的表情很自然,看不出说谎的痕迹。上了饭桌,徐谨礼才知道,他们培养的这个“徐娴云”有多用心,徐谨礼注意观察了她的口味喜好,和之前一模一样,没有变过。甚至吃菜的习惯也没变,吃红烧肉只吃瘦肉和皮,并且只吃一块,多了不动。吃麻婆豆腐太大的豆腐块都不会去夹,只会用小勺去舀碎豆腐。葱爆羊肉每次都想吃,但是每次吃到第一口就会因为羊肉味而抿嘴……问题是这种细节连徐父徐母都不会注意,那么是谁和他一样知晓这些细节,并把这些告诉了对面的“徐娴云”的呢?徐谨礼在脑海中过了过人,把有可能的人选了出来。“谨礼啊,你和小云这么多年没见,现在终于见到了,肯原谅爸爸妈妈们了吗?六年前小云失踪被拐走,我们这些年一直没忘,真的尽力了……”徐母拉着身边的女孩低头啜泣,女孩把她抱在怀里,顺着母亲的背。徐谨礼愈发觉得像吃了苍蝇一样恶心,搁下筷子,笑说:“人回来了就好,过去的事先放放吧。”一顿饭吃得食不下咽,被不上不下地膈应着。“徐娴云”缠着他和他说话,用那些明显属于他们儿时相处的细节,想去博取他的信任。徐谨礼试试问了问她十岁之后的一些事,不出意外,女孩就答不上来了,说是失忆了记不起来。失忆这个借口找得不错,凡是想不起来的事都能用这个借口,还能顺便激起他的同情心。过了九点,徐父还没回来,而徐谨礼停留在这里的耐心早已耗尽。他起身准备离开,被“徐娴云”拉住了手,徐谨礼下意识想甩开,手已经甩到了女孩的耳边,反应过来之后又改成揉了揉她的头。“哥,我可以去你那里住吗?我好想你,家里好空,我不想老是一个人留在家里。”女孩表情楚楚可怜,说话细声细气。“这件事先不着急,我家里还有人,等我回家问问她。”“徐娴云”听见他的回答一愣,原本以为这会是立刻就能答应的事,扯出一个笑说:“谁呀?”“我女朋友。”“啊?哥你都有女朋友了啊?”“嗯,如果她愿意的话,我会带你见见她。”听见这句话,“徐娴云”的表情不太好:“哥哥的女朋友很凶吗?不然怎么会管这么多啊?”徐谨礼想了想水苓,完全无法把她和凶这个词联系起来,眼里多了些真情,笑说:“我乐意。”“这样啊……”女孩维持着体面的微笑改口说,“那你和女朋友感情真好啊。”已经不想和她再说这些有的没的,听她虚与委蛇,徐谨礼点点头:“剩下的明天再说吧,我先回去了。”刚上车徐谨礼就立刻扯了扯领带,把西装脱掉甩到一边,去找湿巾擦手。冷静下来之后,打了个电话给杜助理:“找几个人这几天盯着我父母和我妹妹行踪,每天早会之后汇报给我。我待会儿发个名字给你,是我家之间雇过的保姆,你明天去查一下她现在在哪。明天上午安排人去我常住的房子里,装上隐形摄像头和窃听器。还有,查一下我父母近一年的大额消费流水,明天下午给我。”“是,您还有什么要安排的吗?”徐谨礼想了想今天看过的文件:“我待会儿给你个地名,你明天去查查那个县城和周边乡村当年到底有几个新生儿叫水苓,分别把信息都给我。这些事做的时候,不要用徐家的人,另外去找,钱不是问题。”“是。”安排完这些事,徐谨礼思索着白天那件一直吊在他心里的事:水苓为什么会在十叁岁的时候和徐明泽开过房,这背后有什么样的隐情?他当然不觉得他们俩会发生什么,这根本不可能。那到底是因为什么遇见的?徐明泽会不会是碰巧把水苓当作了徐娴云?徐谨礼越想越觉得这事没完没了,晚上装了半天也已经精神疲惫,靠在车座里闭目休息。水苓早就洗完澡在家等着徐谨礼回来,在床上看书看着看着就开始发困,到最后直接把书盖在胸前睡着了。等她朦朦胧胧睁开眼睛的时候,徐谨礼正在闭眼吻着她的唇。手中的书早已不知去向,男人的手早就将她的睡裙推了上去,揉着身上那些软肉,揉得她忍不住夹腿闷哼。水苓抱住他的脖颈,能闻见他刚洗过澡时的清爽香气,这令她逐渐清醒了过来。——————————————————假云以为:拿捏徐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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