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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并不是很理解弟弟丢了是什么意思,人还愣愣的。
沈星遇当场白了脸色,转身就往来时的路上跑。
沈鸿源连忙让人拉住他,说:“你才多大,别添乱了,交给爸爸吧。”
这时,天上已经下起了小雨。
天色已经暗了。
在某个极其短暂的一瞬,沈鸿源的确想过,要不回去找吧。
小孩子腿短,跑不了多远,现在回去,应该还在原地等着。
可等雨下大了,看到手机上的暴雨狱警,沈鸿源便又歇了心思。
他捏着手机,一脸焦急地走进雨幕,说:“我去安排人去找,你们看好剩下的孩子。”
但站在雨里淋了好一会儿,沈鸿源终究还是放下了手机。
他一个电话也没打,一个人也没叫。
夜晚的暴雨,下一阵,歇一阵。
偌大的别墅里,沉闷得要命。
沈夫人在房间里哭。
沈星卓的当晚便高烧了起来。
沈星遇房间里的灯始终亮着,时不时走到院子里来看看。
沈鸿源躲在外面,任暴雨淋湿自己。
即使是盛夏,雨水浇到身上依旧很凉。
不知道四岁的小孩淋了雨,会不会更冷。
沈鸿源脑海里冷不丁浮现,小孩抱着自己的大腿叫爸爸的样子。
他突然很难过,捂着脸哭了起来。
那可是他的小儿子啊。
他怎么能不心疼?
沈鸿源又想,没关系的,以他们的家庭,找个小孩还不容易吗?
只是暂时把孩子放在外面。
等老爷子撑不住走了,他立刻就把孩子找回来!
沈鸿源一遍遍地在心底承诺着。
第二天早上醒来,沈鸿源打开新闻。
他这才知道,就在今天凌晨,山脚下爆发了一场小型山洪。
看到这条消息时,沈鸿源静坐了良久。
一场本应该是散心的旅程,竟然得到了这样的结尾。
作为始作俑者的沈鸿源,最开始还有些良心不安。
慢慢却达成了一种自我和解——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谁让这小孩不听话自己乱跑。
可家里还是发生了一些变化。
二儿子发了一场烧后,就混混沌沌的,从前的事也记不太清了。
别人一提弟弟,他就开始大哭。
沈夫人则莫名变得不太爱见人,一直躲在房间里,连平时常去的聚会也不参与了。
从前动不动发脾气,正处在叛逆期的大儿子,不知道为什么,对家里的琐事上心了起来,事事都要操点心。
仿佛不敢让自己闲下来。
老爷子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让人来接小儿子回去。
沈鸿源找借口搪塞过去了几次。
但最终纸包不住火。
沈鸿源被老爷子叫了过去。
老爷子这段时间脸色已经好了许多,他躺在病床上,看向沈鸿源。
沉声道:“出息了你,我这个当爷爷的,想见孙子都不行了?”
沈鸿源嗫喏了一会儿,道:“您要想见,让星卓来陪陪您,他一直吵着说想爷爷了。”
老爷子没说话,只是目光沉沉地盯着他。
沈鸿源在老爷子的目光下,终于犹豫着开口:
“染染……旅游的时候走丢了,阿姨和他母亲没把孩子看好,我一直在找,但是当时情况太复杂……”
沈鸿源努力解释着,潜意识里想把自己摘干净。
可他抬眸。
却看到病床上的父亲,那个唯利是图,手腕强硬,一手建设了整个沈氏的沈老爷子。
在这一瞬间,脸上竟然罕见地出现了一种堪称茫然地空白。
沈鸿源在习惯性的惧怕中,甚至感觉到一丝稀奇。
没想到有一天,他竟然能在父亲的脸上看到这种表情。
沉默像洪水一样。
过了很久,老爷子年老而干瘪发紫的嘴唇颤了颤,问:“你说什么?”
沈鸿源隻得又重复了一句:“染染丢了,我没想到……”
可他那些推诿地话还没说出来,老爷子却突然动了起来。
老人伸手拿起床头边的拐杖,猛地朝沈鸿源砸了过来。
沉重的红木拐杖飞过来,银质的龙头一下砸在沈鸿源脸上,疼得他立刻捂着鼻子弓起身。
沈鸿源听到自己父亲哑着声音喊道:“去!去把我的染染找回来!”
沈鸿源鼻腔一阵混着血腥气的酸痛。
可在这一瞬间,不知道为什么,他竟然有一种说不出的快意。
再急又怎么样呢,孩子已经丢了。
老爷子再想培养个孙子代替他,也来不及了。
病来如山倒。
沈老爷子本就有几十年的糖尿病,并发症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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