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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王无情(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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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瑜带着她离开了那个阴暗的地方,她被养在一个不知名的偏僻宫殿。

他请了太医来为她疗伤,有人专门照顾着她。

洗去满身污垢,露出来的是还来不及结痂的伤痕。

宫女为她清洗时都胆战心惊,小心翼翼地不敢下手。

若是用毛巾擦的动作不小心重了些,就吓得连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鼓起勇气悄悄打量那人一眼,却见她动都没动一下,像个木偶一样任人摆布。

封瑜每日会来看她一次,问问她的伤势,和她聊聊天。

可她每日都是那样躺在榻上,极少说话。

她除了身上刑罚留下来的伤,四肢也被冻伤得严重,连动一下都费劲。

怕她一个人闷,封瑜后来又把贺家二小姐,贺梦怡找来了。

贺梦怡在迎冬会上见过她,对她印象本来就挺不错的。

因此也会主动来看她,同她说说话。

虽然大多数时候,都是她一个人在自言自语。

那天贺梦怡再来时,送给她一只香囊。

「里面有一道平安符,是我和祖母一起去求来的,你和二皇子一人有一个。」

晏碎今日刚刚能勉强坐起来,她靠着床柱,静静望着窗外。

「今年的雪真多,一日都未停过。」

贺梦怡见状,将窗户打开一些,怕榻上的人受了风,只开了一点点。

晏碎透过那条微开的缝隙,望见外面飘洒的雪花。

「冬天还有多久过去?」

她开口了,声音哑得不再像一个十几岁的少女。

「还有月余才到春节呢,现在是深冬,还很冷。」

虽然屋内燃着火炉很暖和,可贺梦怡听她的声音还是很担心,于是又关上了窗。

「今年下这么多雪,真让人觉得冬天很漫长呢。」

晏碎望着那道紧闭的窗,低声喃着:「是啊,真的很漫长……」

之后接连的两三天,贺梦怡都没有再来过,封瑜也没有出现。

她住在这里,偏僻得很,对于外面的事情一概不知。

有四五个宫女踏进来,抬着她踏出房门,放在了门口的步辇上。

他们一言不发,抬起步辇就离开了这里。

晏碎在一开始的惊慌过后,慢慢就平静下来。

经过了那么多,她好像已经能够平下心来面对所有未知的一切了。

可是当看到东宫那个熟悉的牌匾时,晏碎还是不由自主地掐紧了手心。

他们把她放到了她之前住的寝殿,离开后,从外面锁上了门。

她就这样回到了东宫,回到了自己熟悉的地方。

这里的一切都没有变过,与她离开之前没什么两样。

躺在自己睡惯了的床榻上时,晏碎恍惚觉得过去这大半个月的一切都是一场梦。

她好像从未离开过这里,好像一睁眼,就能看见那个人的脸。

他会唤她起床,给她换衣裳,挽发上妆。

会陪她吃饭,甚至要亲自喂她吃。

会每天送来不一样的新奇小玩意儿。

会黏黏腻腻地抱过来,问她什么时候看完手里的书。

倘若她无暇理会他,他就会自顾自往她脸上亲两下,才满意地离开去忙自己的事。

再回到这里,晏碎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心态来面对。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该不该期盼,期盼他会打开外面那道锁,将她疼惜地抱进怀里。

期盼他来向她解释,解释他有苦衷,他其实并不想抛下她不管。

书里的封铭至死没有一个深爱的人。

晏碎想,她是不是该原谅他不懂得如何爱一个人。

她想了很多很多,把所有可能都想了一遍。

所以封铭一直没有出现,也算是她的意料之中。

除了生活起居时,门上的那把锁会被解开,其余时候都是锁上的。

来服侍她的宫女,她之前都没有见过。

她不知道自己这样度过了多少个日夜,只知道外面的大雪始终下个不停。

身上的伤渐渐痊愈,她已经能够下地活动。

能够像幽魂一样,在这偌大的寝宫里来回游走。

封铭出现的那一天,是承乾宫传来皇贵妃被赐鸩酒的消息。

他推门进来,将一件狐绒的披风披在晏碎身上。

若无其事,像以往一样的语气,可是又让人觉得少了些温度。

「这是我命人专门制作的,很保暖,能抵御风寒。」

晏碎抬起眼去看他。

那么久没见,他好像变了,瘦了很多,看起来也憔悴了不少。

看来扳倒皇贵妃,花了他不少心思。

他言简意赅向她解释。

「寺庙的刺客是皇贵妃所为。」

谋害皇室,死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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