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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四)(3 /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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凭什么。

奚月吸了吸鼻尖,滑稽地看向摊在他手心里的那樽木盒,笑出一声,无尽的讥讽。

她问他:季邢,你扪心自问,荒唐么?

怎么不荒唐?

季邢不否认。

这个问题,他也不想去在意。

也就是这个态度,这个永远掌控一切的稳操胜券的姿态,让奚月积攒下来的怒燃到不可收拾。

抬头挥掉木盒,古旧的木盒陷落进沙里,露出岁月沉淀的一角。

她好似毫不在意。

什么意义不意义,她早就不记得。

她感知的只有现下,无关过往,她才能够活过这漫长的四年。

季邢多狠的人,一走了之后,生死未卜的同时也要拴她一条命。

偏偏,她还正中他下怀。

凭什么啊。这个问题她无数次问过自己。

每一次的答案都不一样,却都无法说服自己去面对现实。

眼前的现实是,季邢回来了。她又气,竟然,也存在那么一丝喜。

她笑的是自己,回来你身边?

做你的狗么?

哦,不对。

她想起来,他以前说她是什么。

继续做...

话未出口,后颈突然覆上一只宽厚有力的掌心,搡着不轻不重的力道将她推向一具坚硬的胸膛,唇被堵住。

很熟悉,却也陌生。

久了,还是熟悉感偏多。

他轻咬一下她的唇,手仍掌住她,拉开点距离,近到只能看清楚彼此的眼睛。

他其实喜欢看她眼里只有他的样子。

就这么注视着。

他说,我错了。

*

季邢的话向来不多。

从他出现在她眼前,他也只说过这么三句话。

你说的意义,我找到了。

回来我身边。

我错了。

一句比一句话更捣她的神经,错乱地一塌糊涂。

他总有这个本事。

以前,她是没得选。

现在呢。

她有的选了,却比以前更有想杀季邢的心。

愤怒掩盖掉其他情绪。

她摇头,退开一步,扬手在他的脸上落下清脆一巴掌。

用力之狠,很快在他深色的脸上看出红印。

季邢,不是你这么玩的。

这么玩,她几条命都不够。

以前总是你说的算,现在我们之间两清,不存在交易。

总该我选一次了吧。

说着,她从袖子里掏出一把匕首,慢慢递到他面前。

要么,你别再出现。

要么,我这条命你拿走。

二选一,她让他来做决定。

季邢盯着这只匕首,他认得。这是他书房古玩架上摆的那把,清朝末的,藏于他手中才不久,他一向没多大高雅情趣花费时间在古玩上,也算是机缘巧合在一次拍卖场里相中了这把匕首。

那场拍卖是慈善性质,主持介绍匕首的说辞是,这是奚大小姐献出的从小到大贴身的物件...后面的话不重要了。

季邢侧头对助理点下了那件匕首。

主持的场面话七分宣传,三分真实。

匕首却是奚月的没错,贴身不贴身另说,更不是她从小带到大的。

可总归是她的东西,一眼就能认出来。

所以从金玉府离开的时候她什么都没带,只带了这把匕首,倒也算是物归原主了。

季邢握住那把匕首,也包住她的手,将匕首拿到他手上,脱鞘,刀柄放进她手心,尖锐的刀口正对着自己,胸膛送上去抵住。

奚月皱眉,想收手的时候又被那只手握住,他抓着她的手颈进行引导,一点点往里刺。

季邢穿得不多,他身体素质好,不惧这点寒是情有可原。

但不敌刀尖的锐利,很快就刺进血肉。

他浑然不觉痛,像个从炼狱爬出来的铁人,还拿着她的手在用力。有一种要将整只匕首插进去的狠劲。

那我这条命,给你可不可以?他问。

他哪是在征询她的意见,他是在逼她。

在拿命逼她。

奚月手臂紧绷,看着刀身逐渐隐进他的胸膛。

往上是他坚定的黑眸。

她屏息,暗自咬牙,一鼓作气,反被动为主动,顺着那股牵引力道,将匕首猛地往他胸膛里插。

在刀刃完全没进后,季邢笑了。

然后下一秒,将匕首拔出来,牵连屡屡血线,滴进粗砺的沙里。

他维持方才相同的递到方式,放进她的手心,然后将另一侧胸膛抵上去。

践实说到做到,就真的把命给到她手上。

也就是那抹笑,将奚月所有的犹豫不决扫得一干二净,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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