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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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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思荣“哦”了一声,笑问:“您找我什么事啊?”

“你不知道吗?”齐棪反问,气定神闲地靠在椅子里,等他说话。

魏思荣微愣,很快淡了笑意,点头:“我明白了。”

“赌坊里的污糟事,我已查出来,交上去便是死罪,尽管被抹了许多痕迹。”

“您不该直接抓万老三,他一死,阮家自然提高警惕。”

“不,正是万老三死了,我的人才能趁乱探得消息。”齐棪道:“万老三在狱中死得蹊跷,我也已经掌握证据,阮间的手笔。”

再加上他那时,或许是噩梦做多了,防人之心太重,疑心氿仙阁也不干净。

那日若搜不出万老三,颜辞镜这个人,便不得不请去听竹卫一趟。

但事情比他想得顺利,万老三连躲都没地方躲。

“姑父,我知道的就这么多,您再问也没有了。棠婳姑娘曾将张岸鹤的事告与我,预料到他们走不成,我才知道张岸鹤一直隐在阮家赌场。”

齐棪不动声色,“你费尽心思,仅仅是为了一个棠婳?”

“为什么不呢?”他露出一个纯真的笑。

“为了她,暗中与阮间作对,不明智。”齐棪不信这小子真傻,肯定地道:“你与阮家有私仇。”

魏思荣沉默许久,叹了口气,如实道:“我有个结拜兄弟,虽是一小老百姓,人却很对我胃口。家里做小生意,去岁秋,只因为惹到阮家的狗腿子,一夜之间全家被灭了口。我连公道,都不能替他讨。”

天子脚下,这样的事清,连一点水花都没溅出来。

魏思荣怎能不恨。

“再这么下去,上京城迟早被奸臣搅和得乌云蔽日。”

“思荣,你是个重情重义的。”

“我这么一个纨绔,朝廷的事也管不了。但只要上京城还姓魏,就短不了我一口吃的。阮家有不臣之心,我尽绵薄之力也是应该。”

“你怎知我没有?”齐棪沉下脸问。

魏思荣一怔,傻笑道:“因为你是我姑父,你与姑母恩爱,怎会呢。”

齐棪知他这话是敷衍,却也听得快哉,放松笑道:“成亲后过得如何?”

魏思荣含含糊糊:“就那样。”

“好好珍惜,莫要辜负。”齐棪以过来人的惨痛教训劝他。

“姑父,我问您一个事……”

“说。”

“你怕翊安姑母吗?”在齐棪不悦地挑眉之后,魏思荣斟酌道:“就是她说一,你心里满腹牢骚,还是不敢说二。”

齐棪将茶碗一放,“你说到这个,我可有话说了。”

游湖

魏思荣这辈子头一回求知若渴,眼巴巴地看着他。

齐棪双腿交叠,食指中指并拢,煞有介事地往雕花黑漆方桌上一点,“这不是怕不怕的事情。”

“那是?”

“男子汉大丈夫,要有容人之量。是不是?”

“是是是。”魏思荣乖巧点头。

“妻子说什么,丈夫就做什么,又能如何?只要不违背天理伦常,不让你把你母亲推河里,又丢不了命,怎么不能做?”齐棪一本正经的侃侃而谈。

魏思荣皱皱眉,思索一番,试探道:“您的意思是,男人就应言听计从。”

齐棪未回他,而是语重心长道:“姑父给你一句五字箴言,所谓‘家和万事兴’,你须得记牢。家和了,言听计从都是小事。家里若鸡飞狗跳,你想想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旁人多笑话啊。”

魏思荣想了想,很是赞同地点头:“我悟出来了,您的意思就是只要死不了人,就得忍让。宁愿吃苦挨骂,也要跟夫人举案齐眉、相敬如宾。”

“……”齐棪:“你如果非要这么说……的确就是这么个道理。”

除非你一点不怕老婆,不用忍耐,像连舜钦那样,家里夫人说话柔声细语的。

他跺跺脚,夫人都立刻蹲下来替他擦鞋。

有那般夫人,把他惯成多讨人厌的性子,都不足为奇。

“姑父高见。”魏思荣还当齐棪这样的身份,平日里绝不肯催眉折腰,必是以夫为天的,结果竟有这番看法。“没想到姑父想得如此通透,晚辈受教。”

“并非通透,我年纪长些,听旁人说过,传给你罢了。”

齐棪谦虚了把,微微仰头,一副不知人间疾苦的无奈,“说来惭愧,我不曾经历你说的事。”

魏思荣睁大眼睛:“您在家从不用言听计从,您说一不二?”

“别看你姑母是堂堂长公主,陛下的亲姐,在外喜欢端架子。她在家里压根没脾气,向来是听我的。”

“那肯定是姑父您玉树临风、才高八斗、能文能武,俘获了翊安姑母的芳心啊。”

魏思荣把毕生所学都用在了拍齐棪马屁上,说罢又惆怅道:“还得分人,我姑母是个顶顶温柔贤良的女子,这也是姑父您的好福气。”

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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