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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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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关心则乱。

这时,一个小内侍听了高泉的吩咐,弓腰低头到他们身边行礼。

小声传话道:“陛下方才事多,未来得及交待。这新酒名为‘雪后蝉’,饮之味如水,后劲却极大。请殿下与王爷少酌几杯,喝醉了伤身体。”

???

!!!

这么重要的事情,你给我来一句忘了说?

翊安火大,心里骂骂咧咧,苍天,这还是同父同母的亲弟弟吗。

雪后才听到蝉鸣,这名字起的绝,果然如这酒劲一般。

齐棪听了松口气,还好只是酒劲大,顶多喝醉,不是那等乱七八糟的药在里面。

旁的不说,那劳什子风月散一类的东西自然伤身。

若翊安真沾上,他哪里真会高兴,忍住不当庭发怒才是最难的事。

齐棪老妈子似的,顾不得在宴上,替她揉头捏肩,倒水夹菜,嘘寒问暖。

生怕这小祖宗难受。

他拉住翊安端详一遍,小姑娘除了脸色略显绯红,一直在揉头外,眼神倒也还算清醒。

他交代:“殿下千万别在这里耍酒疯,若在外使面前失了仪态,御史台也是要参的。”

翊安乖巧点头。

其实还好,等适应了那个醉意,并不觉得有什么。

就是通身不太爽利,不想说话而已。

再怎么不想说话,还是忍不住回齐棪一句:“回去就可以耍酒疯了?”

“当然,”齐棪心道在家你就是个霸王,谁敢拦你。

说完不放心,认真加了一句:“别打脸就成。”

“哈哈哈哈哈——”翊安闷声笑。

她酒品没那么差,喝再醉也不会随意施暴。

说来奇怪,现在看齐棪挺顺眼的,连带着他说的话都好笑好乐。

明明从前这个人很不会说话,她说什么他都接不上。永远端着,装模作样烦死人了。

她想,她果然是醉了。

子时——

紫宸殿宴罢,众宾退下。

魏琇从一早忙至深夜,又困又乏,心里一股浊气难出,离席时的脸色阴沉得高泉都不敢吭声。

一个小内侍正在收拾,见皇帝从身边过,下跪时手一抖,带砸碎了桌上的碗。

碗碎之声如惊雷霹雳。

魏琇停下脚步,面无表情地将目光移到地上,陡然冷笑了声,狠狠一脚将人踹倒。

“蠢材!”

皇后先去跟翊安说了几句话,耽误了会功夫,回来见这个情形,便知再不拦,这内侍的手八成保不住了。

“可是都乏了?毛手毛脚,快快收拾了下去歇息。”皇后语气故作不耐,又挽住皇帝,柔声道:“陛下,夜里冷,回宫歇息吧,咱们皇儿想必也困了。”

“你早该回了。”魏琇被她一挽,戾气稍散,笑了,扶住她往外走,“好在明日没有早朝,多睡会。”

二人上了龙辇,十六名内侍抬着,稳稳地朝长阳殿去。

皇后道:“方才见长公主走路都晃,竟要王爷掺着。好在我上前说话,她倒还认得人。”

魏琇心虚地吃了块小桌上的糕点,含糊道:“想是醉了吧,阿姐好酒,夜宴上贪杯了。”

皇后嗔怪地看他:“明知公主容易贪杯,陛下便不该赐酒,她醉了该多难受啊。”

魏琇见逃不过去,嘻嘻地笑道:“那酒味道好,想着阿姐好酒,我怎舍得不给她尝一尝。再说,那么小一壶,哪里就能喝难受了。”

他本想着阿姐跟齐棪一人喝一半,有了醉意便成。

谁知齐棪是个老狐狸,一闻就知道不对,倒是自己姐姐傻愣愣地一杯又一杯。

真令人愁。

魏琇接着说:“皇后心疼姐姐,所以要来骂我,真是,我委屈了。”

果不其然,皇后听了,立刻往他怀里一靠:“不委屈,我不说了,没有怪陛下的意思。”

魏琇方才尝那糕饼味道不错,给她掰了小块,“别喊陛下。”

“要喊的。”她小口地咬着,提醒道。

“私下不许,否则朕会不高兴。”他皱眉。

皇后轻笑一声,“玉奴都要做父皇了,还闹脾气。”

魏琇自己也笑了,她比自己大了八个月,很是宠他,向来对他千依百顺的。

他温柔地吻了吻她的额头,一只手覆在她的肚子上。

“朕要为咱们的孩子取个好名字。若是个皇子,于你于朕都是最好。若是个公主,朕心里更欢喜,朕要像父皇当年疼阿姐那般。将她宠的无法无天,一辈子无忧自在。”

“若能像长公主,我倒希望是个女儿。”

龙辇外,冬夜的风仍旧刮面刺骨,从各宫各殿前呼啸而过。

前几日下的雪,尚有一些残存,屋檐上的积雪化成了水,滴在地面上。

方才殿上的热闹喧闹,就这么被众人抛在脑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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