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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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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说好的赌注放在心上。

或者说,唐琛从头到尾盘算的就不是赢,而是怎么输给她。

蒋琬琰不禁心头微暖。

然而,任凭她左思右想,也没有想出什么非要不可的东西。乌黑的眼仁滴溜溜地一转,索性笑道:“那陛下便把这幅画像送给臣妾,当作奖赏吧?”

“也行。”唐琛抿了抿唇道。

蒋琬琰接过画像上下打量,只觉似乎少了点儿什么,遂又耍赖道:“罢了,陛下为臣妾另画一幅吧。”

唐琛虽不知,蒋琬琰为何突然改变心意,却仍顺着她道:“都随你。”

下一刻,蒋琬琰便倾身挪近他,好让手里举着的小小铜镜,能够映照出两人紧挨着的身影。

“把陛下和臣妾画在一起吧?”

唐琛初登大宝时,倒也曾令宫廷画师绘制帝后的画像,供在庙堂中。但双方当时的关系,总归不如现今融洽,许多事情都是走个过场,并未上心。

趁着这回,她主动提起,唐琛也准备好生弥补弥补,便点头应允。

蒋琬琰最终如愿捧着御笔亲绘的双人画像回到凤仪宫,并着人挂在寝室的墙面。

当日夜里,她手托香腮盯着那幅画看了良久,几乎要把它望出一个洞。

乍见时,只觉唐琛的技法潇洒,笔姿飘逸,与自己温柔婉约的画派相去甚远。但仔细去瞧,又能发觉两人对于细节的处理颇为相近。

如果她猜得不错,当年与姨母作为同门师姐妹,共侍在方旭之左右的女徒,便是当今陛下早逝的生母熙妃。

可是,为什么唐琛从来不向她提起关于熙妃的事情呢?

蒋琬琰尚且来不及思索,举国瞩目的武举已悄然来临。

历代的武举皆是先行武艺考试,表现杰出者再进行笔试。

但是如此一来,便容易造成偏废,导致最终选拔出的人才有勇而无谋。

所以今年,唐琛就做主把考试规则稍作改动。同时兼采两项成绩,再做最终的评比。

相较于文科举来说,武举对文彩的要求不高,只需检验考生在战略方面是否合乎情理,而非莽撞猛进。

另外,唐琛更下令凡是试卷评分高于均值者,皆需上交给他亲自审阅,以防有贿络考官的弊端发生。

乾元宫,御书房。

唐珷把两条长腿翘得老高,坐姿散漫,看一张卷子就打一次哈欠,像极了集市上流里流气的痞子。

然而,他判卷的眼光却异常精准。用不了多时,已将手边那叠卷子悉数看完。

往日里,皇兄阅卷的速度向来比他快上不少。

但今儿个唐琛却目光直直地盯着其中一张卷子,出了神。

唐珷不由地走近,“也让臣弟瞧瞧,这份考卷上头都写了些什么?竟让皇兄看得这般入迷。”

他未征得同意,便自顾自地凑上前,可这一瞧,也怔在了原地。

每份试卷原先皆有严密的封条,但此时已被唐琛撕去,毫无遮蔽的姓名栏上赫然写着考生的名字。

——正二品五军都督佥事蒋骁之子,蒋兆洲。

唐珷嘴动得比脑子快,登时说道:“啧,不是说蒋骁是个粗人,大字不识几个么?这教出来的孩子”一顿,“都可以判个第一了吧?”

闻言,唐琛却把卷子一扣。接着伸手取出早早摆放在旁的满分试卷,递给他,“这才是第一。”

唐珷相互比对了一阵。

蒋兆洲立意新颖,措词不落于俗套,整体十分大气。但总的来说,确实不如眼前的这份缜密。

可这能比么?那蒋兆洲毕竟是皇后的兄长啊!

别说盲目护短,睁着大眼都得偏一偏心。

思及此,唐珷忍不住多嘴道:“皇兄,这孙什么……哦,孙振华。他虽是镇江人,却在数月以前投靠了摄政王。与其助长公孙弘毅的威风,倒不如让自己的二舅哥拔得头筹。”

听到这里,唐琛终于抬起头,似笑非笑地说:“急什么?好戏自然得在后头。”

唐珷愣了愣,霎时明白过来,皇兄这是算计到了一切。

他不由开口问:“有几分把握?”

唐琛想也不想便答道:“七分。”

唐珷勾勾唇角,笑得有些肆意,“臣弟相信皇兄。”

两人像是打着哑谜,不肯把话儿说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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