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纸婚 第99(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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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离婚也没问题,无非从江听白这尊大佛上,刮下一层金漆来,足够她下半辈子挥霍无度。

留下一段耐人寻味的围城迷局在京城烟云里,由得大家在每一年新禧聚会的时候,把分手费的数额来回来去猜到没新意好讲。

她还做她的于二小姐。没老公、没孩子,不用再被规矩束缚,还有一笔用不完的钱,日子不要太好过。

可她偏偏爱他。爱得这样心痛。

于祗很少吻他吻得这样急,比他还要更失控。

江听白的喉结上下滚动,难耐地回应着她的深吻。

他的呼吸紧抿着,已经快要到崩溃发作的边缘,“你气自己什么?”

于祗轻咬住他舌头的那一刻,江听白的身躯忽然绷得很紧,他放在她后脑上的掌心死死用力,像要把她的小脸摁刻进身体里。

有两滴热泪骤然滴在他的肩头。

然后江听白听见她说,“我们离婚。”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江听白比刚才深深抵进她身体里的时候抖得还要厉害。声音都在颤。

听于祲描补后事一样说起来,和亲口从她的嘴里讲出离婚。到底是不一样的。

于祗伏在他的肩上,微不可查地深吸口气,竭力把呼吸调整到最平静的状态,她甚至想向上提起唇角笑一笑,装出轻松的样子,但这实在很难。

过了几秒她推开江听白,她不敢眨眼,眼眶里蓄满了不争气的泪水。她若无其事地翻身下床,穿上床边穆勒鞋,背对着他在系睡裙的扣子。可眼前是大片的水汽,她的指尖不停发着抖,怎么也扣不上。

她一只手勉强捂住胸口的风光,jsg背对着他说,“离婚。我们就到这一秒为止。”

就到这一段你我都尽兴以赴的高潮末尾处为止,就到这栋从民国传下来的旧宅子里为止,就到“你到底能不能生”、“什么时候才怀孕”这种烂俗的戏码,还没发生在我们之间的时刻为止。

于祗的肩膀细微地抖动着。她小跑进了浴室里清理。

把洗手台边的龙头都打开,把花洒也打开,把浴缸边的注水通通打开。哭声才不会从这里流出去。

她反锁上门,捂着嘴坐在浴缸边,指间溢出的眼泪又顺着手缝流满她的脖颈。

留下门外一个跪坐在床上,愣了好久,半天都回不过神的江听白。像希腊悲剧神话里最常发生一幕,男主人公犹恐未真的,看着自己捧势早已成空的一双手。

到头来他什么都没握住。

他无奈地阖上眼时,满脑子里都只有这一道机械的、冰冷的声音在重复,“她要和你离婚,怎么办江听白?你完蛋了。”

于祗意识到自己在浴室里待得够久了。她无知无觉地脱换下睡衣,滚烫的热水喷溅在身上,把她白皙的肩膀烫红也没反应。她擦干身体,穿上一条棉质连衣裙,最返璞归真的料子,让她整个人看上去很柔软。

江听白已经穿好衣服,他站在窗边抽烟。

于祗没有走过去,“离婚协议我会签好字给你,有意见你可以提。”

江听白背对着她。她看不见他脸上瞬间僵住的神色,只听见他说,“于二,你真知道离婚是什么意思吗?”

于祗小声说知道。

“你不知道。”

江听白一口断定。

他眼神微冷地讽刺一笑,“就是我以后无论跟谁交往,领谁回家,你都无权过问,各式各样的场合上碰见,你都得看着我和另一个女人同进同出,亲密无间。我不知道你能不能做到,但是把这个我换成是你。我做不到。”

于祗不知道他说这个话的时候是什么表情。因为看不见,所以听得格外清楚,连每一道尾音、每一个助词都分明。青红皂白地落入她的听感范围。

在说到“换成是你”的时候。江听白停下来深吸了口气,短到几乎觉察不出,才又换了副妥协的口吻说“我做不到”。

于祗在浴室里好不容易平复下的泪意,好像又要涌出来。

江听白吐了口烟,白色的浓雾被吹散在墙边的绿植上,“因为我做不到,所以,不会签这种字。”

于祗低头绞着手指,轻声说,“那也可以起诉离婚。”

她听见江听白极轻蔑地哼了一声。他说,“如果你不嫌丢人的话。”

于祗确实不会这样做,不过是外强中干,何况她也拿不出夫妻感情确已破裂的证据,到了法庭上除了闹笑话还是闹笑话。两家人都闹不起这种笑话。

她想来想去,“那就凑够两年分居,法院会判的。”

江听白掸下烟灰,又抽了一口,声音莫名软下来,“别再胡闹了于二,结婚前我就说过我不会离婚,不记得我提醒你。”

话说得挺和气。但不容置喙的态度明明白白摆在她面前。

可在于祗的耳中,却听出了几分千里之差的宠溺,比他曾说过的任何情话都动听。

江听白拿起桌上的手机往外走,“我要去趟柏林,希望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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